馬車和軟轎都停了下來,陸續從裡面走出來不少公子小姐。
秦望川一個都認不得,索性幹脆不再多看,只是拉著秦鷺,順著公公指的路往裡走。
她不看別人,不代表別人不去注意到她。
周圍的小姐們三三兩兩地聚到了一起,朝這邊指指點點。其實也不怪她們,秦望川確實是與從前截然不同了,她們認不出來,情有可原。
小姐們小聲地猜測著秦望川的身份,這京中常有聚會,幾乎所有未婚娶的公子小姐都互相知曉,那如此俊美兒郎又是從何而來?
這邊姑娘們春心萌動,那邊秦望川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只是隨意地打量著周圍古色古香的景緻,思考著若是有朝一日能回現代,定要把秦家也裝修成這樣。
突然,一個打扮精緻的少女從假山後繞了出來,大聲說:“你們,都到偏殿等著去,等會宴會開始了再來正殿。”
她聲音清脆,聽在人耳中很舒服,秦望川不由得轉身看去,眼前一亮。
這少女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年紀,身上穿的是粉紅的月華裙,一動便猶如水波蕩漾,很是明媚可愛。
這時一旁的公子小姐們都趕忙低頭道:“公主。”
秦望川隨即也低頭作揖,反應迅速,看來這位就是司空徒的妹妹,司空鸞了,也就是那日的鬱南齋所愛慕之人。
到了偏殿,之前的那一部分先入宮的也已經落座歇息,大臣們與王公貴族在正殿賀壽,無人看管,人們才放鬆下來,相好的小姐們圍成了一圈,嘰嘰喳喳,巧笑倩兮。相熟的公子也湊到一起,三三兩兩聊著。
秦望川拉著秦鷺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百無聊賴地吃著水果。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原本對著秦望川這裡吃吃笑著的幾個姑娘神情好似見了鬼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就四散走開。
秦望川有些好奇地看向門外,想看看是何人能引起如此大的反應。
首先撞入眼簾的是黑色的衣擺,光滑的布料上用暗金色的絲線繡出了花樣,華貴又不失簡潔。
高大的男子完全走進偏殿時,幾乎所有人都自覺地不再言語,長期處於戰場上的威壓充斥了整個大殿,讓人不禁膽戰心驚。
秦望川一雙眸子緊緊盯著他,內心有一些疑惑,如今眾人面前的司空臨安,與前兩次相見簡直是截然不同。
不期然,兩人的眼神對上了,誰都沒有移開視線。他的視線中帶了一絲探究,過了一會兒,竟然抬腿朝著秦望川這裡走來。
這時,殿中的其他人也察覺出了不對,迅速遠離了秦望川,幾乎是一瞬,除了秦鷺,秦望川四周已是空空如也。
“你,讓開。”他開口了,聲音低沉,還有一些沙啞,聽在人耳中,充滿脅迫之感。
秦鷺此刻已經開始顫抖了,但還是維持在原地,沒有走開。
司空臨安沒有說話,卻立刻從他身後走出了兩個侍衛,上前隔開了秦鷺,秦望川看他們並沒有觸碰到她,也就沒有出聲。
突然之間,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地朝她湧來,這種威壓是化內力而成,如同一座大山,橫沖直撞地想要把她壓倒,可想而知,這個司空臨安的內力有多麼雄厚。
秦望川後退了一步,她放鬆了全身,沒有抵抗,像是個不通內力
的人一般,只是用身體來應對。
內力壓迫著血管和神經,秦望川咬牙堅持著,目光仍是死死地盯著司空臨安,就在她意志有一絲恍惚的時候,那股針對於她的威壓突然消失了,秦望川只覺得身上一輕,差點向前撲倒。
一個有力的手臂突然伸了出來,看似是搭在她的肩上,實際上確實暗中使勁,將她穩穩地扶住。
“得罪了。”司空臨安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然後轉身,坐在了離龍椅較近的地方。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人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到了安王竟心平氣和地和一個公子搭話,不禁都很吃驚。
安王是誰,活閻王,戰神,且他脾氣古怪,性子暴躁,經常當眾殺人,如今竟然主動找一個人說話,這怎麼能不讓人震驚?
秦望川此時也大汗淋漓,方才的感覺猶如剛從死神那裡走了一遭,看來這個司空臨安是對她起了疑心,特意來驗證一番。至於其中有沒有報複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奇怪的是,她方才潛意識中竟然相信他不會害她,連手都沒有還,秦望川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再讓自己置於這麼危險的境地。若是他沒有及時收手,那她真有可能爆體而亡。
揉了揉依舊有些悶的胸口,秦望川這才坐下,喝了一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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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希望有人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