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噴濺在一旁的樹幹上,在黑夜中顯出暗紅之色,血從秦望川口中流出,在她嘴角蔓延出一條妖冶的直線。
秦鷺嚇了一跳,她眼淚都不及流,口中不停地叫著秦望川的名字,試圖把她扶起來,但秦望川此時已是強弩之末,渾身無力,方才秦霄的確是打得太重了,沒有內力保護的身軀,根本撐不下來。
秦鷺大聲叫喊著,幾乎是喊得破了音,但不知為何,四周靜悄悄的無人回應,她又急又怕,最後不得已憋紅了臉,用力將秦望川架到了一旁,將她安頓好後轉身朝祠堂跑去,卻沒有看見,在她轉身時,秦望川的身邊多了一個拿著戟的黑影。
那黑影彎下腰,從鬥篷中伸出了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卡住了秦望川的脖子,秦望川其實早在他出現時就發覺了,但由於實在體力不支,只能任人宰割。
她如今心中只想罵爹,本來這種傷她自己運功修養兩日便沒什麼大礙了,誰知道半路還有這麼一出,早知如此,她就不會如此忍辱負重了,哪怕是直接殺了那作惡的老妖婆從此帶著秦鷺徐清亡命天涯,也比憋屈地丟了命要強。
卡在脖子上的手開始用力,秦望川只能向後仰著,用力地喘氣,大不了就拼死一搏,哪怕是與他同歸於盡,也不做一條認宰的砧板上的魚。
就在秦望川手中蓄力時,一道破空之聲在不遠處響起,那黑影手中力道忽然就消失了,緊接著,迎接秦望川的就成了天旋地轉,秦望川絕望地發現,自己竟然被扛在了那人的肩膀上,順著屋頂快速地移動。
看著眼前顛倒的景色在她面前一上一下,秦望川自絕經脈的心都有了,她堂堂秦家家主,竟重傷著還被人扛在肩膀上,這說出去是何奇恥大辱,這筆賬,改日定將如數奉還。
多說無益,此番光景,她想有命活著怕也是困難。
扛著她的這個人似乎是在被什麼人追趕,秦望川定睛看去,果然,她距離她幾丈遠的地方,有一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正架著輕功,緊緊跟隨,男子一身白色長衫,肩闊身長,衣袂在風中揚動,在澄瑩的月色下竟有幾分謫仙降世之感。
看來兩人是有什麼私仇,秦望川不禁感嘆自己命大,這男子相當於救了她一命,只是現在,能否活下去還得看她自己。
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中的腥甜之感,秦望川從懷中摸出一把從秦鷺那裡偷拿的繡花針,也來不及糾結什麼xue位,雙掌一翻,盡數紮進身下之人的腰間,然後半空中一個側翻,脫離了那人的掌控,摔到了屋頂上,地心引力拽著她從光滑的琉璃瓦上不停地向下滑,秦望川手都磨出了血跡,這才穩住了身子,軟軟靠在向上翹著的屋簷上。
那人渾身一顫,就在這剎那的停頓中,後面緊追不捨的男子就出現在了他面前,攔住了路。
男子的臉出現在月色之下,有那麼一瞬間,秦望川的呼吸節奏亂了幾拍,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這張臉與皓月當空,闊天微雲的景色很是相配,無論是眉還是眼,都長得恰到好處,正是那種明明很有陽剛之氣,卻偏偏比女人還美的樣貌,秦望川不經意間對上了他那雙純黑得像是要將人吸進去的眸子,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撲面而來。
等他移開目光時,這種感覺又消失了。
黑鬥篷說話了,聲音經過了內力變聲,有些奇怪。
“司空臨安,本王自問並未招惹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追在我身後,不知是為何。”
司空臨安?秦望川腦中轉了轉,當即便想起來,京城之中姓司空的都是皇室,那麼這個人,莫非也是個皇子?但看他追逐之時的身手,又比那幾個皇子要利落成熟得多,普通的公子哥們是練不出的。
司空臨安手中劍一橫,手腕翻轉間一個劍花就挽了出去,看似普通的招數竟是殺氣重重,速度之快,幾乎是瞬間就到了黑鬥篷鼻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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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有事情忙,所以更文少點,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