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與秦望川隔了一個花園的院中。
美人長發如瀑,未施粉黛,欹靠在院中塗了香料,散發出幽幽清香的躺椅上,柔胰般光滑柔嫩的手拿起了面前的杯盞,一口茶細細呷來,她面上浮出微笑。
這場面,任誰看來也是猶如九天玄女下凡,美得驚心動魄。然而,當她開口時,一股陰狠才顯露出來。
“你說,今日太子替秦望川解圍?”
跪在地上的一個小丫鬟連連點頭,不敢多說。
秦斐手上一用力,茶杯就摔在了那丫鬟的身上,複又滾到地上,碎成幾片。
此時,她幾乎憤怒地說不出話了。她秦望川一個賤人生的賤種,憑什麼和她喜歡一樣的人,那個清俊高貴的男子,怎麼能容她一個斷袖來玷汙!
突然,她又拿起桌上的茶壺用力摔到了那渾身戰慄的丫鬟身上,滾燙的茶水混著血水順著丫鬟的額頭流下來,丫鬟慘叫一聲,竟是嚇暈了過去。
聽到動靜的韋弦忙從屋中走出,嫌棄地看了地上的丫鬟一眼,就喚人把她拖走了。
走近秦斐,韋弦慈愛地摸摸她的頭,安慰道:“誰惹我們斐兒生氣了?”
隨即又瞭然,輕聲道:“放心,娘親會幫你整治她的,她們一家子,早就該消失了。”
秦斐聞言抬起頭,一臉欣汴道:“娘,我要秦望川不得好死,上次沒要了她的命,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失手。”
好不容易將秦斐哄騙得回屋了,韋弦獨自一人站在夜色中,黑暗掩蓋了她的表情。
她年少時,秦霄攬著徐清從她面前走過,她見之便難忘,世上竟會有如此翩翩男兒,對待妻子,一舉一動,極盡溫柔,自那一刻,她就淪陷了。
她費盡心機,只為能待在他身邊,戴上蓋頭那一刻,她以為自己終獲幸福,誰知那一片大紅掀起,看到的竟是秦霄憤然離去的身影,只因她,打攪了他的琴瑟和鳴。
她恨徐清霸佔了本應屬於她的男人,卻又忍不住嫉妒她的美,到最後,她就親手讓她的美變得髒汙,讓她從此成為蕩婦,跌進塵埃裡。
韋弦抬起頭,仰望著天空的星辰,手掌越攥越緊。
徐清,你留不住你的男人,如今你兒子,也別想肖想。
翌日,秦望川是讓雪兒震天響的敲門聲驚醒的,她剛掀開被子,還穿著褻衣褻褲就去開了門,雪兒剛想說話就呆住了,連忙捂住眼睛,紅著臉著急地說:“公子,夫人和小姐不見了,您快去看看啊!”
秦望川這才反應過來,關上了門,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就沖了出去,把守在門邊的雪兒嚇了一跳。
“到底怎麼回事?”她問。
雪兒著急得都快哭了,一張小臉紅紅的,眸中霧氣氤氳。“公子,奴婢今早去去小姐屋裡,卻看屋中淩亂,像是有什麼人強行闖入,奴婢心裡害怕,就去找夫人,誰料到夫人房中也是空無一人,牆上還有血跡,奴婢實在無法,幸好公子沒事,否則,奴婢……”
雪兒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哭泣,秦望川拍了拍她的肩頭,以示安慰,但她自己也深知,秦鷺和徐清定是出事了。
疾步闖入她們的房內,秦望川震驚地發現,房中並沒有雪兒說的異樣。除了房內無人之外,一切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