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把他們的話都收進了耳朵,不禁汗顏,她何德何能,竟能讓一群年過半百的二品大官對著她八卦。
想來這斷袖的名頭,竟是比什麼天才的名頭都要響亮。
到了目的地,秦望川抬眼一看,黑色的大匾上四個燙金大字:皇城鏢局。
她昨日回府時,曾聽路邊有人說皇城鏢局招一個特殊的鏢頭,而且有著嚴厲的考核,光是那考核就能要人命,不過酬金極高,她就想來試試。畢竟她渾身上下可以出賣來掙錢做本金的,似乎只有武力了。
鏢局門口並沒有人守著,裡面也是黑洞洞的,就連日光都透不進去,皇帝腳下竟然會有這麼個地方,也是詭異。
沒有猶豫,秦望川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一個輕霧繚繞的水榭之上,青年男子手中琴絃突然斷裂,本來流暢的曲子瞬間變得殘破。青年停下動作,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琴絃之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一個黑衣侍衛憑空出現在他身側,恭敬道:“主子,有人來了。”
“來了就來了,不必向我彙報。”青年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她……闖過了第一道門。”
“哦?”青年似乎提起些興趣,“如何闖的。”
“她,她……”那黑衣人半天沒說出話來。
“也罷,反正今日這曲子是彈不下去了,我親自去瞧瞧。”說完,那青年就站起身來,一瞬間就不見了。
這邊秦望川剛剛一個騰越,躲過了幾十隻淬了劇毒的箭矢。
她方才差點連性命都搭上,誰會料到剛一進這鏢局就是鋪天蓋地的毒蟲,牆壁還特意塗了吸光的物質,整個屋子一片漆黑,幸好她聽力夠好,能準確躲開那些瘋了的毒蟲,但總躲著也不是辦法,她又沒有武器來對付,到最後,她幹脆一掌轟了整面牆壁。
那些惡心的蟲子原來是見光死,一被光打到自動就融化了,她這才逃過一劫。
設計這裡的人是多麼變態,才能想到這麼損的招數,秦望川心中暗道。
第二關就是現在,滿牆都是密密麻麻的出箭口,每秒鐘每個方位都能射出幾支或有毒或燒紅了的箭,彷彿進來的人,不死都對不起它這變態的設計。
二次相見
又一陣箭雨襲來,秦望川自知躲不過如此密集的箭矢,幹脆原地打坐運功,隨著她的動作,一股內力從丹田流出,迅速佔據了她的四肢百骸,又從每個毛孔溢了出來,在她四周形成了一層保護層,箭矢一根根地射在她身上,又一根根地滑落,本來沒有形體的內力,愣是濃厚出了色彩,彷彿一個泛著乳白色的透明的鎧甲,將她包裹起來。
此時這裡若是有人,定會大吃一驚,世上竟有人能將內力練得如此深厚。
躲過了這場箭雨,秦望川迎來了短暫的休息時間,她慢慢收回內力,站起身來,這才有機會好好觀察一下這個房間。
房間四面牆壁都是玄鐵製成,表面泛著幽幽的寒光,證明這玄鐵並非凡物,想要破穿牆壁,根本不可能。
牆壁和屋頂上都有密密麻麻的小孔,隨時會射出箭來,地上的磚縫裡還有隱隱的血跡,想必不少人葬身於此。整個房間猶如一個大鐵盒子,所謂甕中捉鼈,大概此時她就是那個鼈。
秦望川知道她此時最需要的是冷靜,但還是忍不住給了這牆一拳,但隨即她就後悔了,這間屋子好像報複她一般,突然就開始出箭,還是螺旋頭的,秦望川急忙躲閃,身子柔韌地原地折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躲過了那些箭。
“媽的!”一向冷靜的她也不由得罵出聲來,改日她若是見到這個設計屋子的人,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但現在最應該想的,是怎麼出去。
她又四處檢視了一番,卻並未見到任何的脆弱之處,難不成這個所謂的鏢局就是個收屍體的地方,專門引誘一些有識之士來貢獻鮮血。
又躲過來一波較為稀疏的箭矢,秦望川突然眼尖地發現,頂部有一個部位雖然也有小孔,但從未出過箭,她迅速地抄起一把地上散落的箭,下一秒,這些箭就以常人不可能看清的速度挨個準確紮入了那幾個未出箭的小孔裡。
只聽一聲悶哼,然後是身體倒地的聲音,秦望川一笑,有了。
掃視了一下四周,秦望川在角落發現了一塊板磚,像是有人刻意放在那裡的,她撿起板磚在手裡顛了顛,隨後用力將它扔向了那個地方,一塊板磚就用著離弦之箭的速度,直接穿過屋頂飛了出去,與此同時,光從那塊被打穿的洞中灑下,秦望川縱身一躍,架起輕功,很輕易的穿過那個洞,平穩地落在地面上。
上面的擺設映入眼底,不過是平常的屋子,正中擺著一張八仙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