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一個高個子公子嫌棄地看了少年一眼,馬上轉過眼去:“他身為一個男人,竟然和自己的姐姐搶男人,也虧得斐兒大度,不和他一般計較。”
“誰說不是呢。”藍袍公子含笑說道,就接著去飲茶了。
秦望川沿著花園小徑找了許久,依然沒有看到那個讓她心心念唸的身影,她崩潰一般蹲在地上,任由眼淚順著臉龐滑落。
她該怎麼辦,她真的愛極了那個光華四射的人,為了他,要她做什麼都願意,若不是娘親要她化裝成男子模樣,她又如何會這麼糾結,這麼想著,她對那個整日以淚洗面的娘親就又多了些怨懟。
“秦望川,你為何會在,這賞花會沒有公主邀請,是不得進入的。”從小徑那邊走來一個嬌俏可人的少女,她用手帕輕掩嬌容,彷彿秦望川身上有什麼傳染病一般。
“如醉,太子在哪裡,我要向他解釋。”秦望川像看見救星一般站起身,幾步就沖了過去。
秦如醉急忙後退了幾步,“喂,你離我遠點,姐姐和太子正在春月亭賞花呢,你可莫要打擾他們。”
秦望川一聽,顧不得別的,急忙就朝她指的方向跑去,沒有看見秦如醉在她身後露出一個勝利在望般的微笑。
春月亭是宮中最高的亭子,視角也最是開闊,所以是宮中妃子和世家子弟們常來的地方,同樣的,這次賞花會,這裡也聚滿了人,鶯鶯燕燕,熙熙攘攘,不知是花美,還是人比花嬌。
眾多世家小姐中,一個粉色的身影最是引人注目,眉如遠黛,面若桃花,直叫人覺得,她一人,就勝過了所有的花卉。
這便是秦望川的嫡姐,丞相府的嫡女,京中第一美人,秦斐。
此時,她正柔情似水地望著亭中遠離喧囂,悠然飲茶的俊秀男子,眼中愛意似乎能滴出水來。
太子司空徒,正是秦望川愛慕的男子,他豐神俊朗,驚才豔豔,武功和文采都是一絕,是京中女兒家心心念唸的郎君的不二人選。
突然,一陣喧囂打破了這裡的氣氛,一個少年硬是沖破了守衛,撲到了司空徒的面前,周圍的世家小姐們都嚇了一跳,紛紛尖叫起來。
“秦望川,你做什麼!”秦斐嬌聲呵斥道。
“太子殿下,你聽我解釋,龍紋玉佩真的不是我偷的,你相信我!”秦望川跪在司空徒面前,聲淚俱下。
司空徒剛想開口,秦斐就出聲了:“望川,東西是在你身上發現的,你就別再抵賴了,否則丟的,可是我們丞相府的人。”
旁邊有一點了硃砂的小姐語氣裡滿是嘲諷:“這一個無才無德的斷袖,怎配的作斐姐姐家的人,還妄想染指太子,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眾人一陣鬨笑。
“我沒有,真的不是我,太子,你信我好不好,我對太子忠心耿耿,萬不會做出那種事!”秦望川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若她是個女子,應當也是梨花帶雨,可她是個男子形象,此舉更讓司空徒多了幾分厭惡。
司空徒本能地拽回了被她死死抓著的衣擺,然後平靜地說:“我並沒有如何懲罰你,只是叫你從今往後離我遠一點。”
“可是,”
“夠了。”司空徒一撩衣擺站起身,繞過地上的秦望川離開了,秦望川匆忙站起身來,卻沒能追上他,她哭到不能自已,癱坐在地上。
“真是晦氣,”幾個世家小姐美目橫了她一眼,然後陸續離開了,最後,亭中只剩下了秦斐和剛趕來的秦如醉。
“我的好弟弟,你可是把我們秦家的臉給丟盡了,你雖是個庶子,也不至於如此沒有風骨吧。”秦斐說著,腳就從秦望川的手上碾了過去。
秦望川慘叫一聲,疼得冷汗直冒,這才慢慢站起身,因為哭泣還有些哽咽。
秦斐走近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高,“你這張臉,若是長在女子身上,那才是禍國呢,不過可惜了,放在男子身上,就讓人很惡心了。”
秦望川奮力掙脫她,向後退了一步,身子在亭子邊緣搖搖欲墜。
“我本來沒想對付你,你和你那個廢物姐姐完全威脅不到我,但你竟然愛上了太子,那我就不得不動你了。”秦斐笑著說。
“你想做什麼?”秦望川想從一旁逃跑,卻被秦如醉堵了回去。
“像你這種雜碎,根本就不配活著,更別提碰我的太子殿下。”
接下來,秦望川只感覺到一陣大力的推搡,然後就是一陣劇痛,再後來,她的世界就消失了,連同憤恨,荒謬,連同那個她痴痴愛著的男子,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