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一驚，立刻大聲道：“夫人留步！”
他糾結一陣，終還是將實情說出：“今日，今日是屬下母親的祭日……”
這下蘇青黛倒是明白了。
雖然程毅是藍慎之的心腹，可這王府裡的規矩，除了藍慎之本人之外。其餘包括王妃在內的人都不可以隨意在府中燒紙祭拜。
這中間不過是因著怕有心人施厭勝之術，卻生生叫許多人連偶爾寄託哀思的機會都沒了。
蘇青黛想清楚前因後果，臉上的表情也和軟了許多。
她看了一眼地上還沒燒完的元寶紙錢，輕輕的說道：“原來是這樣。你不必這麼緊張，我向來不是那等多嘴多舌之人，沒有那等愛告狀的毛病。”
她這話的意思便是會保守秘密了。
程毅聽懂了她的意思，心中一喜，立刻垂首道：“屬下多謝夫人。”
蘇青黛思考一會兒，終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我雖不愛告狀，但有一句話卻也還是要提醒你一下的。你跟了王爺這麼多年，自然知道王爺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
“為父母盡孝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你何苦不與王爺明說，卻要私下在這裡做這等不合規矩的事情呢？倘若叫有心之人說破，豈不是反而傷了你與王爺這多年的情分？”
她這一番提點字字在理，程毅心中感激，不由便更加鄭重的道了聲謝。
“屬下多謝夫人提點！”
蘇青黛微笑，又見程毅眼中似有淚光，復又柔聲道。
“逝者已矣，你如今跟著王爺這般受倚重，想來令堂在天上看著也是歡喜的。需謹記，珍重自身，方是對先人最好的安慰。”
……
第二日一早。
蘇青黛忽然接到了讓藍慎之要她陪同去西郊獵場的訊息。
蘇青黛收拾好一切，看著藍慎之臉上那一絲淺淺淡淡的笑容，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問道：“妾身看王爺今日心情甚佳，可是有了什麼好訊息！”
藍慎之聞言，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你倒是有眼色，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一到獵場。
蘇青黛立刻便明白藍慎之說的這好訊息是什麼意思了。
蘇青黛和藍慎之到獵場的時候，一身戎裝的李常霖早早的便候在了那兒。
他今日心情似乎也不錯，眼看藍慎之過來，立刻迎上前道。
“原以為今日圍獵見不著王爺，沒想到王爺風采依舊，想來區區一點瘟疫，果然沒能難倒王爺。”
藍慎之對他無聊的挑釁沒有半點興趣，只輕描淡寫的說道。
“本王自然比不得李公子今日春風得意。只是李公子當心，今日這彩頭不小，一旁虎視眈眈的人可多著呢。若是不小心丟了面子，回頭傳到西若耳朵裡，那丫頭可又多了一樁由頭鬧了。”
藍慎之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了藍西若的聲音。
“皇兄說什麼呢？這李公子是好是歹的，與臣妹有什麼關係？”
藍西若上前，連眼睛都不帶看李常霖一下。
便又輕飄飄的繼續開口：“更何況，別說是臣妹了，便是這天王老子來了，這爛泥照樣也是不上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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