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聽著門口的敲門聲,站在屋裡探出頭:“什麼人,動靜這麼大?”
婦人沖他搖頭:“我咋聽著,有你兄長的聲音呢?”
“什麼兄長,我沒兄長!”劉二立即瞪眼道。
婦人閉上嘴巴,不再說。
劉二是個記仇的,快病死的時候,他的耳朵可不聾,眼睛也不瞎,兄長做的什麼事,他全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若兄長當初念一點兄弟情分,他也不會淪落至貧民窟,讓婆娘和孩子,受盡白眼和苦楚。
“那我去瞧瞧,讓歡子留在你身邊!”婦人說道。
“若是見到劉大,你離他遠點,回來喊我!”劉二囑咐著。
婦人知道他是個暖心的,尤其是得了這病後,對她更是貼心。
她相信他在外面,沒有去過勾欄,因為他不屑那些人,他也不記得自己怎麼染上天花,說是下雨天,躲在一處草棚中,腿當時被劃破了,他用一件衣裳包裹腿,結果回來就高熱不退。
而且娘子也說,他是因為腿上有傷的原因,所以她相信他。
即使沒有別人的話,她也相信他!
婦人匆匆跟著添草去了門口。
貼著門問外面的人:“是誰?”
“是裴娘子家嗎?我是劉大,俺來看俺兄弟劉二,還請你們行個方便!”隔著門縫,劉大說道。
“劉二家的,你們有劉大的兄弟嗎?”添草扯著嗓子問。
婦人拉高了音回道:“俺家劉二說了,他沒兄弟,他們找錯人了!”
添草捂嘴笑了笑,隨即回道:“外面的人,可聽到嗎?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回吧!”
門外的劉大怎麼可能走,他白天晚上已經來了好幾次了,他雖然沒看到劉二進出,可他卻看到他弟妹進出,還有他的侄兒小歡子。
這裡面的人,分明是不想給他錢,才會這麼說,想他劉大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讓人佔了便宜去?
“我說小婢子,劉二他真的是俺兄弟,你開開門,讓俺和他們對峙,我保證他認識我,你不信,你問問我身後這群人,他們你總該見過,都是貧民窟的人!”劉二嬉皮笑臉的說道。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多笑笑,說不定裡面的小婢子就會通融。
更何況今天來的,全是認識劉二的人,不怕他不承認。
“趕緊走,再不走我們就報官了,說是你們私闖宅院!”說著添草也不和他廢話,轉身朝著婦人遞了個眼色,就回了宅院。
新草來到裴詠寧身邊:“娘子,你說這些人真的會走嗎?”
“不會!”裴詠寧畫著什麼東西。
“那咱們該怎麼辦?宅子裡的菜只夠咱們兩天吃用,宅子也沒後門,總不能讓他們堵著門口!”新草急道。
裴詠寧微微一笑:“咱們有添草,你怕什麼?”
新草知道有添草,可添草畢竟只有一個人,門外聽著動靜,不下於幾十個人,她一人怎麼打得過。
更可況,那些人也不知道真的是乞丐還是有魚目混珠的,萬一沖進來一個逮人,宅子就這麼大,該怎麼好!
畫了半天,裴詠寧終於畫完了,她隨後交給新草。
“按著這張圖上的東西去做,將這些石頭全都對準門口,誰敢進來就射,後院的鵝卵石比較多,稜角也少,也不會出人命!”裴詠寧遞給新草射弓。
新草接過紙張,細細的看了一番,這是什麼東西,打仗用的弓?怎麼會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