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桓突然笑了。
“裴詠寧,兩年來,你還是真的沒變!”
裴詠寧自認為掩飾的極好,可依舊逃不過他的雙眼。
“蕭桓,咱們兩個的事,我真的已經放下了,你若為了我們兩個人好,今天之後,便不再來找我,各自安好,就是對我們兩人最好的回報!”裴詠寧平聲靜氣的說道。
蕭桓不打算和她說下去,他站起身:“如果你還沒想好,和我回蕭宅,今天我先回去,這幾天你想清楚,時間不宜太長,畢竟著梁太師府,不安全,過兩天我來接你,不要想著離開,因為梁府的人,會把你看得牢牢的!”
裴詠寧見他站了起來,就要離開:“蕭桓,我們兩個不是小孩子了……”
“不要我和說那些什麼大道理,也不要學什麼博愛的一說,若是人活在這個世上,都要與世無爭,人人不追求名利,天下大同,明州就不會死那麼多人,而你們的做法,就是在他們身上貼了一道催命符!如果為了追求內心的安穩,放棄本該挽回的機會,才是最可悲的事!所以,這兩天你最好想明白,就算你躲到明州,你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蕭桓說完,大步往外走去。
裴詠寧則是怔了半天,她想了兩年的道理,不如蕭桓的一席話。
是的,為何她要忍氣吞聲?
為何她要不追求名利?
只有自己能力足夠了才能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
真正傷害明州的那些人,還在自由自在的活著。
她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痛快的活著,明州幾十萬的亡靈,卻沒人祭奠。
當今皇上,更沒有為明州的事,天下大哀。
兩年過去,所有人都已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而只有他們活在最深的痛苦之中,飽受著身體上的痛苦,承受著非人的詬病。
她喜歡蕭桓,就像他喜歡自己一樣。
她為何要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埋藏內心的喜悅。
不管她做什麼,家人也會支援,即使不和蕭桓在一起,她也會把自己變強大,曾經和母親說的話,現在送給自己。
自己不強大,卻只會逃避。
新草走了進來:“娘子,小王爺他……”
“新草,是不是太過懦弱了?”她問。
新草搖搖頭,“娘子,不是娘子懦弱,而是這兩年來,娘子的身子羸弱,不管做什麼有心無力,如今好了,奴婢覺得剛剛小王爺說的對。”
裴詠寧略一點頭:“新草,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新草心裡剛想問小王爺的事,卻見娘子皺著眉想事,便退了出去。
一直到晚上,梁夙來請,裴詠寧才出來。
扶著新草出去時,裴詠寧吩咐道:“新草,晚上開始,為我用親膚膏!”
新草聽到這話,先是一怔,隨即笑著應是。
裴詠寧來到太師院時,梁夙站在門口等候多時。
她剛想進屋,卻被梁夙攔下。
“裴娘子,借一步說話!”他道。
裴詠寧頷首,跟著他去了外廳,遣退了左右。
“梁二爺,有什麼話,請說!”裴詠寧問。
梁夙沒有問,而是圍著她左右前後,看了一圈,卻發現並無什麼特別之處,他才正對著她問:“裴娘子,不用著急我爹的事,他身邊有太醫,已經無礙,只不過我在想,裴娘子到底有何特別之處,怎麼使得小王爺對你痴痴難忘?”
裴詠寧自是覺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