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哄著離開。
她一路跑回小屋,直接沖到裴詠寧的榻前輕聲稟道:“娘子,娘子,他們沒人性,根本不顧別人死活……”
裴詠寧哪裡見過新草哭得這麼兇過,她問:“新草,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外面人又欺負你了?”
新草搖頭:“娘子,我剛從葉府門口跑回來,他們剛出兩條規定,說是外來人口不給診治……”
裴詠寧陡然一驚,“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新草含淚道:“娘子,奴婢不知道,奴婢剛看到這個訊息,就急匆匆的趕回來了!”
她不敢說,她將葉府罵了,生怕娘子會責怪她。
裴詠寧陷入沉默,一個動作保持了許久,不見她動彈。
直到新草推了推她,她才遲遲移開視線。
她仰望蒼天,難道這是天命?她一直在和天爭,爭著一口氣,可眼前的事卻讓她絕望!
“娘子,你別這樣,你這樣奴婢看著心裡害怕……”新草勸著。
裴詠寧頓了頓,她開口:“新草,去準備一份紙筆,我要給神醫寫書信!”
新草知道,娘子在做最後力爭,若是她也放棄了,就沒人再能就她。
“是,娘子!”
第二天,新草帶著寫好的書信,來到葉府門口,她求著將書信讓小廝送進去,可因著昨天她公然大鬧,沒人願意幫她送。
她極為懊悔的哭了起來,她朝著門口幾個小廝跪了下來,苦苦唉聲祈求:“早知道,我就不一時之氣了,我錯了,我給你們道歉,求你們幫幫我們送封信進去。”
那小廝並非鐵石心腸之人,看到眼前催淚肝腸的情景,也勸道:“小娘子,不是我們不幫你送,只是葉府有葉府的規定,你們也可憐可憐我們這些當差的人,為你們送信事小,可丟了這個差事事大,趕緊回去吧!”
新草又苦苦哀求幾番,但是終是無果。
她回去之後,裴詠寧親自來到門前,跪在門口,請求神醫醫治。
可不管怎麼求,沒人多看她們二人一眼。
從天亮等到天黑。
一直到第三日,裴詠寧發病,她渾身抖搐,新草拿繩子先是捆住她。
等到裴詠寧緩過來氣之後,一步步的按部就班為她再次刮肉。
新草先是喂裴詠寧喝了一碗消疼的藥。
說是消疼,實則起不到作用。
然後將薄片刀放在火上烤了幾遍,準備開始為她將長好的肉再次剃掉。
因為這次日子長久,在家弄過一遍後,就啟程來了京城。
她還不知道,裴詠寧能不能受的了這疼。
經過一夜的辛苦,新草重新為裴詠寧包紮了傷口,她已經暈倒了。
這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新草也累了,一夜未眠,她來不及收拾殘遺,坐在板凳上睡了過去。
直到門口傳來一個聲音:“有人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