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草聽到聲音,疲累的站了起來。
她先是看了娘子,但發現娘子依然熟睡著。
她自個下了床,出門看看是誰。
京城她們才來兩天,應該不會有認識的人。
正當疑惑著,新草將門開啟,只見一位帶著晨光的少年郎君,夾著微風,形色凝重地望著她。
新草頓然覺得他面熟,想到那晚的英俊少年,她問:“你是官爺?”
那郎君鄭重的點頭,朝她遞過來一個漂亮的錢袋:“這個是你的吧?”
新草接過他手中的錢袋,一看,這正是那天晚上她被盜的錢袋。
“正是,正是,你把他追回來了?”新草興奮問道。
郎君道:“你先數數裡面的錢財少沒少!”
新草高興的開啟錢袋,仔細數了裡面的銀兩,一厘錢也不差。
她合上錢袋:“不少,不少,多謝官爺幫忙追回,官爺進來喝口茶吧?”
那郎君推搪著,“這是應該的,勿用多謝!”片刻,他望向房間裡,看著裡面狼藉一片,他問道:“小娘子是明州人?”
新草心中歡喜,若是正常人,送完東西,走了便可。
但,這位郎君倒不同,主動和她搭話了。
她嬌羞回道:“不是的官爺,我們是幷州人士!是初來京城!”
郎君心裡生疑,雖然幷州緊挨著明州,可是否是明州口音,他一句話就能聽出來。
他聽得出,她是正宗的明州口音。
他問:“小娘子來京城是做什麼?”
問著,他還不時的往屋裡看,他知道裡面有個人在。
他打聽了兩天,才知道丟錢袋的人住處,又聽著是老鄉的口音,不免多想幫助。
如今明州的人越來越少,還操著一口正宗的明州口音的人,更少。
新草回道:“我們是來求醫的……”
想到這裡,她腦中一轉,隨即走了出來,她朝著郎君微微施禮。
“官爺,其實我們是來為我家娘子求京城神醫醫治的,可神醫的規定,官爺你也知道,我們是有錢沒處使,昨個葉府又出了一個規定,說是外來的人,統統不給醫治,官爺,我家娘子深受奇毒,若葉神醫不肯施救,那我家娘子只有死了,官爺,小婢能否有個不情之請?”
說到這裡,新草也覺得自己膽子大了,眼前這個只不過是京城的巡邏兵,他有什麼能耐能幫她們求得神醫呢?
可是眼看著事情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凡事都要嘗試,眼前的官爺仿若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她只想緊緊的抓住。
看著官爺猶豫,新草幹脆跪了下來。
“官爺,求你幫幫我家娘子吧,奴婢就算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恩情,奴婢給你磕頭了!”
不等郎君拒絕,她就開始重重的磕頭。
郎君連忙拉她起來,為難道:“不是我不願幫你,那神醫的規定,就算是皇上,也要準守,何況是我這種小兵呢?雖然你們不肯承認是明州人,但是我依然聽得出來,你們是明州口音,咱們是老鄉,我豈會看著老鄉有難而不伸手幫助呢?那神醫性子古怪,非常人可接觸,恕在下無能!”
新草眼中的光芒,暗了下去,就連他也沒轍,更何況是她們呢?
她點點頭,失神的轉身往屋裡走去,走時還不忘朝著官爺道聲謝。
回到屋裡,新草忽然想起桌上有封娘子寫的信,她猛地轉身問:“官爺,如果求不得神醫,能否幫我們送封信進去,我們家娘子說,只要神醫看了她寫的信,應該會召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