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伯府已經申時初,在馬車上,裴詠燁已經把來龍去脈說給了裴德銘聽。
裴德銘露出和裴詠燁同樣吃驚的神情,他反複的確認:“當真是詠寧做的?她何時思路如此周詳?還能狠得下心,責打的朱家的人?”
裴詠燁重重的點頭,“爹爹,你也覺得詠寧她和之前不太一樣?”
裴德銘微微頷首。
裴詠燁分析著:“好像突然變得聰明瞭,心思也機敏,渾身的強勢,讓人驚嘆!”
裴德銘聞言,想起了上次在書院,他們兩人怎麼從段紅策的手中離開,當時覺得她挺有眼力,腦子也機敏,沒想到她這次更讓他們驚訝!
這還是他的女兒嗎?
和以前判若兩人!
帶著疑問兩人,下了馬車。
裴詠毅一心在回府後該怎麼逃脫裴德銘的懲罰,心思早就不知飛到什麼地方。
這邊馬車一停下,裴詠毅就沖下馬車,飛奔地往府裡跑去。
裴德銘下了馬車,就見裴詠寧在門口候著,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娘子,眉眼隨他,水眸清靈,帶幾分忠誠的熱情。
見他走近,微微福了福禮:“爹爹,兄長!”
她禮儀極為周全,想起之前的詠寧,見他下了馬車,早就飛到他身邊,蹭著他的臂膀,依偎在他身邊撒嬌。
而眼前的裴詠寧,有種淡淡的疏離,雖然在極力掩飾,可眼底的清澈,沒有濃鬱的親情,他還是分辨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詠寧,書院的事我聽說了,你是怎麼想到朱氏兄妹會誣陷毅兒?”他還是選擇相信她,畢竟之前有尋死的心,那件事對她打擊太大了。
裴詠燁也問道:“小妹,在籌資會上,你委託為兄去盯著朱氏兄弟,咱們才知道他們兄弟在馬車裡私藏了東西,這些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裴詠寧溫溫一笑,沉吟道:“爹爹,兄長,你把詠寧說的太厲害了,其實,這多虧了一草,我擔心朱氏姐妹在茅房裡有什麼幫忙的,我便讓一草去瞧瞧,說到底這事是詠毅魯莽,把她們姐妹堵在茅房裡,實在不雅,不巧一草剛過去,便聽到一些她們的談話,這才給我遞了訊息……”
裴詠燁點點頭,回想著當時的情況,所有的人都在嘲笑朱氏兄妹,他的確沒在意一草曾回過來。
裴德銘略微思量,她說的合理,她的心底還是這麼善良,也知道周全,她還是他的詠寧!
兩人不再疑慮,便一起入了伯府。
待落下一段距離,一旁的一草躬身來到裴詠寧身邊,弱弱的問:“娘子,奴婢並沒有再去後院……”
“你去過,不管誰問起,你都要說,你去過!”裴詠寧的聲音接近冰冷,讓一草不寒而慄。
“是,娘子,奴婢去過!”一草顫音回道。
……
三人剛過影壁時,就見前院的門口,裴詠毅雙手託著家法的木扁擔,高高舉過頭頂,身子直直地跪在地上,等著裴德銘的教訓。
只見裴德銘從他身邊穩步走過,對他視而不見。
裴詠毅磨了一個圈,朝著裴德銘磕頭,“請爹爹責罰兒子!”
裴德銘聞聲轉過身,“我沒覺得你做錯什麼事,為何要責罰你?”
“爹爹……?”裴詠毅激動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