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叫乘人之危你知道嗎?你這個小人,竟然趁著顧念失憶,你隨便編造篡改他的記憶,也太卑鄙了吧。”
“你讓開。”
“不行,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
楊潔也忍不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們也是關心顧念,所以想了解一下。”
楚承澤把眼睛看向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你們就當是為了配合顧唸的治療吧。這裡面的確是有點誤會,我也不是存心要騙她的。但顧念現在已經先入為主地這樣認為了,所以我也不想說明。等她康複之後,自然會明白的。”
“你這是存心佔顧唸的便宜。你還要單獨帶顧念去日本,我看你居心不良!”
情急之下,程君銘已經顧不得什麼風度不風度的了。
“你冷靜一點,光吵有什麼用。”楊潔及時喝住了程君銘。
“我不管這裡面有什麼誤會,總之,楚承澤現在是顧念最信任的人。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先把那些恩恩怨怨,兒女情長的東西放到一邊。”
她認真地看著楚承澤:“我知道你對顧唸的感情,我也相信你楚少爺的為人。
我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們所託,否則,所有愛顧唸的人都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她拽著失落的程君銘先走了。
楚承澤看著他們走遠,覺得肩上的擔子又重了三分。
他從不瞭解命運,他從不寄希望於命運,他也從不向命運妥協。
他從不讓自己去做未知的事情,因為越強大的人,越不喜歡失敗的滋味。
但這次,為了顧念,他別無選擇。
當機艙內悅耳的聲音響起,飛機準點降落在日本東京的成田機場。
楚承澤搖醒了靠在她身上的顧念,拿起行李,拉著她下了飛機。
楚承澤對成田機場,對東京,對日本非常熟悉,念書的時候,他每年都要在這裡往返三四次。
對冉好久沒來了,但在此見到客氣而又拘謹地日本人,聽見嘰裡呱啦,竹筒倒豆子一樣生硬的日本話,他油然而生一種親切的感覺,對此次日本之行又燃起了信心。
領取託運的行李,走出機場,楚承澤帶著顧念攔了輛車,直奔他的母校,位於日本東京都新宿區的早稻田大學本部。
顧念好奇地看著外面的街景和人群,像個孩子一樣,一下就忘記了旅途的疲憊,拉著楚承澤不停問這問那。楚承澤都耐心地解答了。
“我們正趕上了日本的櫻花季,是日本一年裡最美的時候。還有人專門繪制了日本的賞櫻路線,由南往北,從沖繩島一直到北海道。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就帶著你去看櫻花。”
“好啊好啊!”顧念連連點頭,眼中充滿了期待。
車子一路駛進了早稻田大學。同樣的地方,卻早已是物是人非。
楚承澤不知在想什麼,看著車窗外出神,車子停下了都沒察覺,還是顧念叫他才回過神來。
“すみません對不起)。”楚承澤到了日本,入鄉隨俗地變成一個禮貌謙虛的人,邊向司機點頭,邊道歉。
顧念跟著楚承澤走進醫學部的大樓裡。這裡雖不像醫院一樣繁忙和喧嘩,但在濃厚的研究氛圍裡顯得更加神秘。顧念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楚承澤也覺察到了顧唸的變化,拉著她的手暗暗加重了力道,像是對她的一種鼓勵。
他們如約見到了那位長島教授,和中國大學裡很多高階的研究人員一樣,教授白發蒼蒼,但精神矍鑠,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藏在金框眼鏡的背後。
他一邊和楚承澤寒暄,一邊認真觀察著顧念,但他的觀察同樣是剋制的,禮貌的,並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很快,大家就坐下來,直奔主題聊起了顧唸的事情。
因為楚承澤和教授交流說的都是日語,所以他也放心地直言不諱,並不擔心顧念坐在旁邊聽著。
直到教授認真聽完,開始說話的時候,楚承澤才充當翻譯,向顧念轉達道:
“教授說,他已經認真看過了你的病例和檢查報告。當然,在這裡,他會用到一些專門研究腦部的儀器對你做更專業的檢查。”
教授等楚承澤說完後,才接著說道:
“人腦就像宇宙一樣,隱藏著無窮的未知領域是我們所不瞭解的。我們目前只是簡單地知道了人腦的功能分割槽和和一些簡單地工作原理。
但是當大腦運作出現障礙的時候,到底是什麼觸發了這樣的障礙,往往就成了讓我們頭疼的難題。
所以……我非常感謝二位對我的信任,但是最終的結果如何,我希望我們都能以良好的心態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