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生那裡,楚承澤心神不寧,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醫生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樣,面不改色地說:“這就是我最擔心的事情。
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患者,如果再次遭遇曾對她造成傷害的事情,往往做出像顧小姐這樣過激的行為。
所以,很多患者看上去似乎沒事了,但卻時刻揣著一顆不定時炸彈,不知哪天就會引爆。
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那些傷痕還落在她心理,根深蒂固啊。”
楚承澤捂住臉,疲憊地說:“是我不好,我太魯莽了……”
“你也不要太自責。”醫生寬慰道:“我們誰都不清楚,哪些事會成為觸發顧小姐過激反應的導火索。所以,也是防不勝防啊。
其實,顧小姐的身體已經恢複地差不多了,我倒是建議您趕緊開始下一步的治療,早點幹預或許能有更好的效果。”
“是啊。”楚承澤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能再等下去了。”
楚承澤開始快馬加鞭,著手準備顧念出國的事情。
護照、機票、行李、藥品……每一樣他都親力親為,好在一切手續辦地都很順利。他也得到了家人的支援。楚老爺讓他安心陪伴顧念,公司的事情,他可以代為打理。
出發在即,楊潔給楚承澤打來電話,說想見見顧念。
楊潔一早就知道了顧唸的事情,也曾多次打電話給楚承澤,要求來探望,都被他以顧念尚未恢複等各種理由給拒絕了。
這次,他和顧念就要啟程,前途未必。自從那次事情後,顧念和他的心裡始終有個結沒有開啟。
說不定讓她見見朋友能有幫助。楚承澤這樣想著,也就答應放行了。
誰知楊潔還帶來了個不速之客,程君銘。
楚承澤一見到程君銘就劍拔弩張,說話也是不留情面。
“我請的是楊潔,有沒請你。你不許進去!”
“憑什麼,你又把顧念當成你的私人物品。你可曾問過她的想法。”
“我最瞭解姑顧唸的病情,所以在她沒有完全康複期間,我就是她的代言人。”楚承澤絲毫不在乎程君銘的質問。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楊潔只好又跳出來當這個和事佬。
“這裡是醫院,顧念還在等著我們,你們兩個在這裡糾纏不清的,合適嗎?”楊潔接著對楚承澤說:“你告訴我說顧念丟失了部分的記憶,讓她想起我們,還原出自己的人生,我覺得這件事越早進行越好。
所以我今天帶程君銘一起來了,我們和顧念一起度過了大學四年,在學校裡,人人都知道我們三個火槍手鐵三角一樣的關系。
你既然接受了我,也該接受程君銘。不然顧唸的記憶裡,永遠會少關鍵的一環。”
楚承澤知道楊潔的伶牙俐齒,而且她說的也不無道理,最終他為了顧念妥協了。
“你們進去後,不要說任何會刺激到她的話,尤其不能提她被綁架的事。
還有,沒經過她允許,不能突然接觸她的身體。”
放行歸放行,預防針還是要打的。
楊潔自然是點頭答應,還代表程君銘一併承諾,絕對不會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