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楚裴一連幾日都沒有再在孫府附近出現,也終於被解了禁。這宮裡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這第一日的請安,玉妃便缺了席。
“聽這玉妃是病了?”
李景玉只是笑笑,並不答話,只不過她不答話,眼神卻穿梭在這些妃嬪的身上。哪個妃身上添了什麼物件兒,她都看的一清二楚,多半是玉妃賞下的。
只是現在這些人卻在這裡編排著玉妃,她只覺得像是在看一場戲。人前待人如此,人後還不知如何待人。不過,這宮裡本就是捧高踩低的,她也早已習慣了。
莊妃只是坐在下首不語,不參與她們的討論,也沒有人打擾她的自在。她算是宮裡唯一一個特別的存在。唯一一個不爭寵,卻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莊妃近日可好?”
莊妃似是才注意到在同她話,點點頭,未點朱的唇泛著粉嫩。輕施粉黛,宛若十八歲的少女。她是讓李景玉唯一嫉妒的一個女人,卻也是最無可奈何的女人。
“回的話,臣妾一切都好。”
若是算起來,這莊妃算是宮裡唯一一股清流,不與誰敵對,卻也不和任何一方勢力靠攏。
但往往是這樣的人物,若是沒有深沉的心思,那就只能是因為晉楚易將人保護的太好了。
李景玉點點頭,轉過頭聽著一旁的妃嬪們調笑著,或編排著,這宮裡的女人就過著一個男人,等著一個日。這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喧鬧了一陣,李景玉便讓她們都散了,她們聒噪的自己的腦仁都有些疼了。
出了皇後的未央宮,一種妃嬪便看到了這門前站著的四皇。莊妃走在最後,卻也看到了自己的兒。微微勾了勾唇角,腳下卻是不疾不徐。
陌上人如玉,公世無雙。
難免有一些剛進宮的妃嬪在看到,如此俊美的男人時,已經紅了臉。
晉楚軒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絳紫色的朝服襯得他更是膚白,一雙丹鳳眼裡帶著絲絲的邪魅之意,更是讓人挪不開眼睛。
“兒臣參見母妃。見過慶嬤嬤。”
晉楚軒直接走向莊妃,彎腰行禮後,也不接莊妃的話頭,就立在了一旁,與慶嬤嬤更近一些。
在他的印象中,母妃從來都沒有疼過自己,抱過自己。就算時候,他被別的皇欺負,母妃也只會責罰他。都是慶嬤嬤來哄著自己,所以,他的心中自然而然對慶嬤嬤更親近一些。
“如果沒事,那兒臣就先出宮去了。”
莊妃神色微變,這個兒總是如此,不與自己親近,彷彿自己並不是他的母親一般。
這些妃嬪心中也是愕然,本以為在這宮中,有了兒便有了依託,可是看莊妃這個樣,眾人卻又覺得她似乎有些悲哀。
晉楚軒剛下朝便被父皇叫住,讓他進宮來看看母妃。成年的皇都是在宮外有自己的府邸,若非皇上傳喚,是不得進宮的。
但是這條規定對他來是無效的,可是,他對於這個母妃總是親近不起來。不在身邊時,他也會想念,可是見到母妃他心裡面卻又生不出一絲情意來,更多的是排斥。
“不到我宮中坐坐嗎?”
晉楚裴搖搖頭,還是信步離開。那身影越來越遠時,那些妃嬪才轉過身來,看向莊妃。
莊妃絕美的臉上一陣苦笑,想要收起時已經晚了。看到那些妃嬪竊竊私語的模樣,莊妃終於再不複以前的端莊。
“亂嚼舌根,也不怕舌頭掉了。”
還有些嬪妃想要頂嘴,卻被身邊的人拉下,生怕得罪了莊妃,也連累了她們。
心中雖有不服,卻在莊妃眼神掃過之處紛紛低了頭。
再也不理會她們,莊妃由宮人扶著從花徑上率先而行,將眾人都拋在了後面。
她知道,四皇如此對她,也都是她自己的錯,若不是她當初傷他太深,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
臉上顯現出一抹沉痛之色,隨即卻眼中卻又閃過一抹恨意。
“娘娘,您也別記掛,四皇總有一天會懂得。”
慶嬤嬤是跟在她身邊的老人了,也幫了她良多,自然也能在她這兒得上話。
“但願如此吧。”她只希望那時間不會太久。
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也不是兩人能夠親近的時候,等有一天她的兒榮登大統,她會將一切事情都告訴他,希望到時候,他能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
現在,若是他要恨,就讓他恨吧。只是這個做母親的心中多少有些不好受。
“慶嬤嬤,他準備的怎麼樣了,我怕自己會等不到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