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楚裴輕踏著腳下的屋頂,臉上隱隱的掛著一些笑意,他似乎離開的太過早了一些,可是他卻不得不離開,那是為了她好。
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已經醒來,發現自己離開會是怎麼樣的表情,會不會失落?
思緒千轉,晉楚裴竟腳下一滑,差點就跌落下去。暗暗失笑,他也想不到他久經沙場,現在竟然會為了一個黃毛丫頭,而大失方寸。
轉念一想,她在看到自己時,雖然有驚異,卻並沒有驚慌失措。晉楚裴微微皺眉,難道她也曾留宿過別的男。
那個男會是誰?難道會是大皇?
晉楚裴負手而立,站在屋頂上,望著孫府的方向,心裡紛亂不堪。緊緊的抿著薄唇,或許有必要他什麼時候再夜探孫府。
不過,直覺中,晉楚裴覺得他應該相信孫瑾姿。兩人相擁而眠,雖一夜無語,可是他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信任。
六皇府早起掃灑的下人,看著站在屋頂上沉思的六皇,心裡微微有些驚異。卻也不敢打擾,只是吧動作放的更輕了一些,生怕經繞到六皇。
一夜無眠,晉楚裴每每聞到自己身上隱隱的清香,便覺得精神百倍。
在院裡打了一套拳,將濁氣排除,出了一身的汗,晉楚裴也捨不得洗澡,生怕把那隱隱的香味給洗掉。
不過,他更是受不了身上的黏膩,只是將衣服疊好,放在床榻之上,才進了淨房,也消失在了房間內。
木覃進了內室時,姐並沒有像以往一樣還在睡著,只是呆呆的看著帳頂,不時的搖頭嘆息跺床。
輕輕的走近,順著姐的目光看向帳頂,並沒有什麼不妥啊,莫不是姐覺得這個床帳不好看了,想要換一個?
“姐,你在看什麼?”
孫瑾姿一僵,看見來人是木覃,才正了神色,“不用叫我起床我還要休息。”
將身翻向內側,聽著身後的動靜,孫瑾姿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木覃應該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才對吧。仔細的問了問,房間裡應該也沒有什麼氣味才對。
轉念一想,自己似乎有些過於緊張了,放鬆了神經。孫瑾姿難免卻又想到,她昨晚沒有將晉楚裴趕走是不是太過唐突,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隨便的女人。
不管了,他愛如何就如何吧,只要她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行。
因著鐘氏被禁足在院裡,她也免去了晨昏定省的禮,而那兩個婆也不知怎麼被查出竟和蘭氏院裡的人有牽連,最後那掌府的大權也沒有落到她的頭上,錢氏現在倒是接管了後院的事宜,現在只怕也懶得來理她了。
所以,孫瑾姿倒是可以睡個懶覺。
可是沒有了晉楚裴,孫瑾姿的被窩又開始變涼,似乎這次中毒之後,她的身體開始變得特別的畏寒,她自己下的毒,自己知道,莫不是這粥中還有什麼毒是她沒有發覺的?
孫瑾姿細細的回想著,卻想不到,看來她有必要去找師傅看一看了。
也不再賴著不起身,起床梳洗過後,孫瑾姿向錢氏告了假,也就出府去了。
不過她還是來的晚了季師傅依舊不再禪房中,師弟正在做晨課,他年齡與自己相仿,但是卻是比自己遲入門幾天,不過迫於師傅的淫威,還是得叫自己師姐。
孫瑾姿就坐在師傅慣坐的位上,看著師弟。
“清修,你你進門這麼久了,怎麼還在背這些東西?”
被她打趣慣了,清修也懶得理她。她以為誰都像她一般,他這個就走溫故而知新。他可不像她一樣,天資雖好,但是學習醫術純粹是為了娛樂,他是要跟著師傅治病救人的。
見清修翻了白眼看自己,孫瑾姿拿了戒尺就要去打他,卻被清修躲過了。氣不過,孫瑾姿起身叉腰跺了跺腳。
“你,竟然敢忤逆師姐,看我怎麼收拾你。”
清修常年跟著師傅在山中採藥,這腳力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上躥下跳的躲著孫瑾姿的追趕。
不過還是在孫瑾姿氣喘籲籲之時,讓她抓住了耳朵。
“哎喲,師姐,您輕點,輕點。”
孫瑾姿知道他是刻意讓自己,故意擺出兇神惡煞的樣,就要提著清修往回走。
“師姐教訓你還敢跑,你回來,我得好好的診治你一番。”
清修無奈,苦笑著,卻也只能跟著。他以前跟著師傅去過孫府,她在孫府可不是這樣一副樣,他其實挺可憐她的,所以也就讓著她。
只是,他現在也越發的覺得師姐跟以往不一樣了。更加的平易近人了。
孫瑾姿鬧騰夠了,倒也沒有為難清修,將書丟給他,讓他好好的記,自己便又坐在了位上看著。
木覃一開始還驚異於姐的反常,不過見慣了,倒也覺得這樣的姐更有活力,所以看他們鬧鬧笑笑的,自己依舊坐在門前繡著花。
“清修,你有沒有那種毒會潛藏在經脈中讓人十分的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