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舅”
孫瑾姿再怎麼重生回來,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天真少女而已。白天蘇富平在場,也沒敢向一向疼愛自己的舅舅放肆的撒嬌,現在只有兩個人了,女兒態展露無餘。
錢鈞心裡也是個明白人,孫瑾姿輕輕一躍跳上了他的背,兩個人有有笑就朝著房內走來。
他們剛進房門就看到翠縷扶著錢氏下床站在地上,錢氏一看到朝思暮想的弟,頓時淚如泉湧。她起來就是想要早一秒種看到自己的好弟弟。
“姐姐,都是弟弟不好,我來遲了,讓你受罪了。”
錢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錢氏枯瘦如柴的身軀,心頭又是一酸。
孫瑾姿在一旁扶著母親,心中也是百般滋味,面上露出傷痛之色。
這時候反倒是錢氏冷靜了許多,她扶起跪在地上的錢鈞,從袖間掏出一方白色絲帕為他拭去眼角的淚珠,仔細端詳了很久,才道:“姐姐能夠見到你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比以前長得壯了。也高了,就是沒有以前那麼秀氣了。”
孫瑾姿看著母親心疼的表情,忍不住撲哧一笑:“娘,我舅舅現在是戰功赫赫的建州將軍了,不是十年前我們見到的翩翩美少年了。”
錢鈞挺起胸膛,古銅色的臉上浮現出驕傲的笑意:“姐,我現在是將軍了,名副其實的建州將軍了。”
建州將軍,孫瑾姿心頭又想起前世的那個噩夢。
這一世,她一定不能讓噩夢重演,一定不能。
夜深人靜,燈火闌珊。
錢氏的身體不易熬夜,因此錢鈞和她沒有多少話就讓她睡了。反正明天以後錢氏就要搬到自己的莊園去了,以後多的是話的機會。
孫瑾姿早就把翠縷打發去睡了,她一個人等著錢鈞。
錢鈞從錢氏的房間裡出來,就看到孫瑾姿站在清冷的夜色裡,面色不由一沉道:“姿兒,誰讓你站在這裡的,夜色這麼涼,還不快回房。”
聽起來言語之中滿是責備,卻充滿了太陽般的暖意。
“舅舅,我不是和你有要事相商嗎?”
錢鈞方才只顧著和錢氏話,竟把這件事給拋之腦後了,這時不由尷尬一笑道:“不管有什麼事,你也應該在房間裡等我。”
“孫府之中,到處都是鐘氏母女的眼線,這裡就像是附中的禁地,最方便話。”
孫瑾姿繡眉微顰,她想著如何把日後錢鈞北漠被判將出賣的事情告訴他,而且能夠讓他相信自己。錢鈞乃是身經百戰的將軍,自然不會輕易對一個十三歲少女的話放在心裡。
“姿兒,你有什麼話就直,還和舅舅有什麼秘密?”
錢鈞雖然不善於察言觀色,可是此刻的孫瑾姿面色凝重,一看便是有大事要。
“舅舅,我今天告訴你的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才好。”
孫瑾姿長舒一口氣道:“舅舅,你在半年之後將被聖上派往北漠出征,到時候會遇到人出賣,有殺身之禍。”
錢鈞面露疑色道:“你的那個人是誰?聖上卻又讓我再次出征北漠的旨意。現在的北漠不過是案板上一塊肉,就等著我帶領眾位武士前去宰割了。”
孫瑾姿一時語塞,她不知道出賣錢鈞之人的身份,只知道當年北漠一戰,晉國全軍覆沒,錢鈞被判將出賣,死於亂軍之中,其中的詳情便不知道了。
“哈哈,姿兒,戰場上的事情不是你一個女兒家所能夠明白的,舅舅我縱橫沙場十幾年,能夠打敗和殺死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錢鈞是晉國年輕將領之中的翹楚,向來自視甚高,天下沒有幾個人能夠讓他放在眼裡的。
孫瑾姿也拿不出什麼證據未來將會發生的事情,她知道再下去也是毫無作用的。
“舅舅,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向你怎麼解釋這件事情,但是你此次出征一定要多加留心,以防人暗算,我會在朝中為你打聽訊息的。”
錢鈞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姿兒,你的話我記住了,不會有事的。你跟我要的重要事情便是這件事?”
他知道孫瑾姿都是為了自己,雖然長年徵戰在外,但是朝中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之事也是沒有少聽。
“正是,還請舅舅你多多留心。”
錢鈞看著眼前的孫瑾姿,覺得她根本就不是以前那個怯懦軟弱的外甥女,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巾幗英雄的氣息,一雙眸深沉的如同北漠的夜空,他一時之間也看不到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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