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舅舅官拜從三品武威將軍,雖然不算位高權重,但卻對她這個外甥女還有娘都十分關心。
猶記得那年,那個身著錦衣玉帶,一身鎧甲的男,提著野熊的熊皮入孫府來,高大的身影透著幾分沙場徵戰後的殺伐之氣,奔波了千裡,就只為了將意外得到的熊皮留給母親製作冬衣禦寒。
“木瀾。”孫瑾姿想到這兒,心中一動,算算日,下個月征討的大軍回朝,舅舅必然會在其中,“你派人送信給舅舅,若是他下個月進京,讓他務必要來孫府探望母親一趟。”
“姐,您不送信給舅老爺,他也會來探望您和姨奶奶的。”木瀾輕聲笑道。
“還是送個信,穩妥一點。”孫瑾姿忍不住叮囑,如今,能夠為母親做主的,定國侯府暫時指望不上了,大概舅舅那兒,或許還是個希望。
木瀾見孫瑾姿一臉正色,雖然並不知道自家姐在想什麼,但也意識到事情嚴重,“是,奴婢馬上下去辦。”
話音剛落,翠縷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憂心忡忡的進來,手上還是孫瑾姿之前留給她的那張藥方,可是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二姐,這可怎麼辦,賬房那邊不能支銀給姨奶奶拿藥。”翠縷急的都快哭了,她是跟隨錢氏陪嫁過來的,主僕感情極深。
“不給銀?”孫瑾姿娥眉微蹙,“怎麼回事?”
“奴婢去領銀的時候,正好碰見鐘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秋蓉,什麼這個月的月例銀已經發了,不可能為了姨奶奶再破了府中的規矩,可是,姨奶奶的月例,從來都是剋扣了十之八九,平時貼補生活用度都不夠,現在哪來零錢來抓藥啊!”
翠縷著著,委屈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那些人,莫非是真的要逼死姨奶奶麼?
剛才在賬房中,翠縷都已經給秋蓉跪下了,苦苦哀求,可是後來,卻連一兩銀都沒有給她。
孫瑾姿冷笑,眸中的寒意,莫名的給人一種後背發涼的詭異。
她回頭,四壁皆窮,母親昔年陪嫁的積蓄,也都所剩無幾,而她身上除了幾兩碎銀,再無其他。
上一輩,她只會默默的忍受,依靠自己在京中士的聲名,變賣字畫,換來和母親的平凡度日。
可於權謀之道,孫瑾姿卻一竅不通,以至於後來被孫家當作棄,被孫瑾夢活活折騰死。
錢的重要,不言而喻。
好在,剛才蕭公公除了送來冊封的聖旨和尚宮的官憑,另有三千兩銀,她是應該看看,有什麼生財之道了。
“木覃,我們兩個換身男裝,去外面走走,給母親配藥去。”孫瑾姿沉吟了片刻,心裡約莫已經有了主意。
“好的,姐。”
……
“站住!”京城南門大街上,十幾個廝拿著棍棒,追趕著一個落魄書生。
“你們幾個,從那邊的街包抄過去。”
孫瑾姿剛去藥店抓了幾副藥,和木覃漫無目的的逛著,究竟拿著這剩下的幾千兩銀做點什麼,一時半會兒,她還拿不定主意。
忽地,一個落魄書生撞到了她的身上。
“,姐,唐突了,在下唐突了。”書生抬頭,看見孫瑾姿是一身公哥兒的打扮,有些詫異,明明剛才他撞到她的胸前,清晰的感覺對方是個姐,怎麼會是個男人。
書生的腦有些木訥,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
“在那兒,追。”廝看見書生就在不遠處,抄著棍就追了過來。
“對不起,這位公,下次有機會我再向你道歉。”書生一臉驚恐,看見那些廝追了過來,嚇得臉色蒼白。
正準備要逃走,孫瑾姿連忙拉住了他,眉目之間,卻是止不住的驚喜。
孫瑾姿沒有想到居然會遇見了他,墨桓。
她很清楚,前一世,如同異軍湧起的墨氏錢莊,席捲整個晉國,甚至錢莊的分號,都已經開到了和突厥等地。
短短兩年的時間,墨桓就是一個奇跡的存在,從一個落寞的書生成為了晉國首屈一指的富豪,多少達官貴族先要結識這位晉國首富,或者是在墨氏錢莊入股,可都苦於沒有足夠的勢力,能夠讓墨桓屈服。
因為這位晉國首富,除了掌控著富可敵國的財富,在朝中的權勢鬥爭中,也隱隱可以看到他的影。
“你不用走。”孫瑾姿微微而笑,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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