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錢氏隱忍的性,與世無爭,所以他們敢淩辱主,可是這位二姐,雖然庶出,可自負名聲在外,世家公,敬仰著不勝列舉,因此闔府上下,誰都忌憚幾分。
“木覃,你在這兒看住他們幾個。”孫瑾姿不想和這些人廢話。
“是。”
孫瑾姿轉身進房,房中的擺設除了那張床,都已經被人搬空了,實在是寒酸得厲害。
想來是鐘夫人趁著母親病重,特意打發讓人將傢俱搬空。
而更讓她震驚的是,母親躺在床上,蠟黃的面板,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幾乎沒有半分生氣。
孫瑾姿的淚水,一下如同泉湧。
這才幾天沒見,母親怎麼就虛弱到了這等地步?
好歹母親也是出身定國候府的姐,雖然定國候府並無實權,但侯府一向視將母親視為掌上明珠,何曾讓母親受過這等屈辱。
“娘!”孫瑾姿輕輕的貼在錢氏的耳邊喚道,可是卻沒有半分回應。
好在昔年,她曾經跟隨鬼手神醫季學過醫術,孫瑾姿輕輕的握著母親的手,替她搭脈。
脈相,詭異得很。
以她的醫道,也窺不破。
母親真的是身患莫名病症?孫瑾姿不信,她只記得前一世,嫁入六皇府後,曾經意外得知,當年母親生下她以後,還曾有過一次産,鐘夫人卻在母親調理的藥方裡面下了分量不輕的藏紅花,以至於母親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這個所謂的莫名病症,莫非是鐘夫人又在動手腳?
“二姐?”木瀾看見孫瑾姿有些出神,忍不住開口。
孫瑾姿這才回過神來。
又吩咐木瀾去找些紙筆,自己寫了一個藥方,暫時用來護住錢氏的心脈,等到查明真相,才好對陣下藥。
“翠縷,你去賬房支點銀,待會兒去外面把藥配了。”孫瑾姿將藥房遞給翠縷,吩咐道。
“是,二姐。”翠縷看見錢氏總算有救了,喜極而涕,連忙跑離開。
“喲,二姐姐看來是不把府中的規矩放在眼裡了,母親都了,錢姨娘患有癆病,不準人靠近,你好大的膽。”孫瑾夢站在門外挑釁,又用絲帕捂著自己的鼻,彷彿嫌棄這靜心苑的寒酸。
話音剛落,孫瑾姿緩緩而出。
只是她的眼神,和孫瑾夢觸碰到的那一剎那,不由地讓孫瑾夢倒退了幾步,彷彿眼中狂卷著漫天的恨意,會將她一點點吞噬。
愣了片刻,她才回過神來。
她是這孫府的嫡出姐,豈能在氣勢上被一個庶出的賤人給比下去?
“娘生病了,既然夫人不願意讓大夫救治,我自會安排。”孫瑾姿盡量按耐著內心的怒火。
要算賬,不急,重活一世,她遲早要讓孫瑾夢欠她的,虧她的,全數還回來。
”哼!“孫瑾夢嘴角盡是不屑,挑剔的目光從頭到腳打量了幾眼孫瑾姿,道,”庶出的果然就是庶出的,身上還沾了幾分錢姨娘的窮酸晦氣,二姐姐私自見錢姨娘,也不怕將這晦氣傳給了府中的人。“
”啪!“一耳光,清晰狠厲,重重的打在了孫瑾夢的臉上。
縱然孫瑾姿告訴自己,暫且隱忍,可是她也絕對不容許任何人羞辱自己的母親。
原本塗脂抹粉的臉蛋兒,瞬間腫了起來,五指印清晰可見,孫瑾夢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孫瑾姿一個庶出的賤人,居然敢掌摑她?
“你敢打我?”孫瑾夢捂著臉上的痛楚,盡是不可置信,她堂堂孫府的嫡出姐,卻被一個庶出的賤婢給掌摑,豈有此理,“蠢奴才,你們幾個沒長眼睛?把這個賤婢給我綁了。”
一眾丫鬟婆,唯唯諾諾的跟在孫瑾夢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出,聽到她發話,連忙一擁而上。
“誰敢!”孫瑾姿怒斥。
那淡淡的一瞥,卻似風刀霜劍,透著深入骨髓的寒意,她就站在那兒,如遺世獨立,氣質風華,由不得給人一種自慚形穢的卑微。
丫鬟婆一時之間,都被孫瑾姿震住了,猶豫不敢上前。
“怎麼不敢!”孫瑾夢蔑視的掃了一眼孫瑾姿,嘴角盡是不屑,“一個庶出的女,也不過比府中的三等丫鬟強一點,你還真把自己當姐了?你和你娘都是下賤坯。”
“啪!”一耳光,再一次,狠狠的打在了孫瑾夢的臉上。
木瀾和木覃都看呆了。
以前她們姐雖然自負聲名在外,可在府中,對鐘夫人和孫瑾夢母女卻是百般隱忍,可是兩耳光,下手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