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急不緩的過著,一月轉瞬即逝。
這天,正好是秋收的第一天。
天上的太陽越來越毒,一陣風過,滾滾熱浪迎面而來。
山林間,大片大片的紅楓葉落在地上,彷彿為三座大山披上了一層紅色的妖豔大衣。在紅色間,依稀可見小小的人影穿梭其間,採摘樹上的果實。
田地間,大片金黃,風過,金黃此起彼伏,煞是好看。
田埂上,三三兩兩戴著草帽的人擼起衣袖褲腿,手裡拿著鐮刀,彎著腰,一把抓著水稻杆子,一步一步的向著前方割去,直到到了田地盡頭,再回轉身來,彎下腰割著水稻,重複著先前的動作。
他們都在割著水稻,老林家自然也是不落人後的,光是下地的人,就有十多個人。自然,人多了,田也就多了。雖然一下午下來就可以割完一畝的地,但他們這裡夏天多雨水,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突降大雨,若是那個時候還是沒有割完稻子曬乾,那麼他們一年到頭的心血就全白費了。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敢停下來休息休息。
岸邊,於幼娘頭上戴著草帽,手裡提著水壺,大聲朝田裡埋頭苦幹的嫁人喊,“爹孃,喝水了。”
老林頭聽見聲音,抬頭,直起身子,擦了擦汗,走了過去。其他人也是如此。
老林頭接過於幼娘端過來的水,一氣喝了下去,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看著臉上曬得紅彤彤的於幼娘,疑惑的問,“今天怎麼是你來送水?老四呢?難道不應該是他來嗎?”
林大哥:“對啊,怎麼要弟妹過來了?老四那麼大個人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天氣很熱,他們還要在田裡埋頭苦幹,半點都不得停歇,時間長點,心裡就很煩躁,心裡煩躁了,說出來的話也就不如平常的時候那麼好聽了。
於幼娘也是知道的,臉上沒有什麼不滿,還帶著笑意,無聲安撫著,“四哥在家裡幹活呢,他不來也是因為我叫他做一個物件,做出來了可以加快你們割稻子的時間。”
“什麼東西可以加快我們割稻子的時間啊?”林二哥問,“難道是什麼新式工具?”
林老頭眼裡精光一閃而逝。
於幼娘一擺手,笑著說,“哪是什麼新式工具啊,不過是改良一二而已,還要做出來看看到底成不成呢。”雖然這本來就是自己看他們這麼辛苦而拿出來的,做出來後,也十有八九可以達到自己的預期,但現在還不能說的太滿,若是做出來後不怎麼樣,那就真的是打臉了。
打臉她不怕,怕的是她在這家裡的話語權削弱。
若真是那樣,那就得不償失了。
基於此,她可從來都不會把話說滿。
林老頭:“等做出來了,拿給我看看。”
“好。”於幼娘也沒有什麼推脫,直接點頭答應了。
於幼娘要走的時候,林三哥擔憂的說了一句,“弟妹,回去的時候小心點,我看你這幾天好像是休息不好,犯困的樣子。”
雖然這句話有點越矩,讓人聽了會覺得他一個做人哥哥的管的真寬,還管到自家弟弟房裡去了,但他還是這麼說了。
不僅僅是因為他說了之後自家弟弟不會介意,知道是自己真的為他好,還因為於幼娘這幾天看著還真的是不好。
於幼娘點點頭,沒有想到林三哥這麼心細,居然連這點小細節都注意到了,然後想到一個月前服下的[中級]生子丹,再一想到自己最近的種種表現,自己經歷過了那麼多的任務,還生了很多次孩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頓時臉上出現了燦爛的笑容,於幼娘偷偷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笑著說,“嗯,我知道了,會注意的。”
林三哥自然是注意到了於幼孃的動作,心裡疑惑,但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於幼娘可是自己的弟妹,他還真的管不到她身上。而且剛剛他多問了一句已經是越矩了,現在再多說一句,他肯定一定會有很多人的奇怪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送完了水的於幼娘心情還不錯,在路上慢慢走著,碰上熟識的人頷首打招呼,心裡卻是在想該用怎樣的方式將自己懷孕的訊息爆出。
誰知道這一路走來根本就沒有辦法想出來,讓於幼娘鬱悶不已。
怎麼感覺這一次懷孕,一孕傻三年呢?
於幼娘推開院門,走了進去,淺九正在院子裡雕刻著於幼娘要求的東西,只差最後一步就可以了。
“水送了?”淺九也不回頭,就知道進來的是誰了,問。
於幼娘:“嗯。”
“東西我快要做好了,你過來看看。”淺九道。
於幼娘走過去,對於自己說的這個東西,她還是很好奇的。不是好奇這個東西怎麼樣,而是好奇自己丈夫可以做到哪一步。
於幼娘拿在手裡細細觀察著,好一會兒之後,淺九問,“怎麼樣?”
於幼娘驚歎不已,“四哥太棒了,這比我想的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