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祁王點兵出征,文帝與梁皇後親自到城門口相送。騎馬上路之後,蘇夏才發現祁王紅了眼眶。她能理解祁王現在的心情,作為一個兒子,他從來沒有被父親如此重視過!
子以母貴,祁王的母親出身低微,令祁王從小就在皇宮裡低太子和閔王一等;祁王生性孤傲,不像太子那樣懂得討父親的歡心,就更不受待見;文帝喜歡冰藍,厭棄紫煙,將冰藍指給太子,將紫煙指給祁王,就已經說明祁王在文帝心中的地位是多麼不堪。
令蘇夏欣慰的是,這一切都因為她來替冰藍完成遺願而改變了!如果沒有她,祁王也能建功立業,但有了她在關鍵時刻的臂助,他不光能更快地打勝仗、治水患,形象也更加親民,短短兩個多月已經贏得了極高的民望。而在與太子的明爭暗鬥中,祁王也發揮了自己沉穩腹黑的優勢,漸漸贏得了文帝的信任,而太子卻昏招疊出。
可就在這種奪嫡的關鍵時刻,祁王卻不得不奔赴邊關,這可不是個好訊息。在他們浴血奮戰的時候,太子會在帝京裡做什麼小動作?會不會又派刺客來襲?變數實在太多!
就在蘇夏陷入沉思的時候,珞珈川壓低聲音問道:“冰藍,你騎馬要不要緊?”
蘇夏眨眨眼睛,才明白他在說什麼,她剛才想的全是怎麼幫他登上帝位,居然把自己身上的不舒服都給忘了。她前夜才剛剛失了處子之身,這就要騎馬遠行,確實有些難受。
“我知道你一向都很能忍。”珞珈川關切地說,“要不我們同騎一匹馬?你側坐著?”
蘇夏搖了搖頭,當著千軍萬馬秀恩愛,她實在拉不下這個臉來。
午夜時分,祁王安頓兩萬靖民軍在野外紮營,他與蘇夏住進了一頂寬敞舒適的大帳。令蘇夏意外的是,祁王居然把浴桶也帶來了,這是打仗還是郊遊?
珞珈川沒有食言,他抱著蘇夏一起沐浴,並沒有要她的身子,他真的很疼惜她。
在一陣忘情的親吻過後,珞珈川輕聲說道:“冰藍,我們可以慢點行軍。”
蘇夏立刻瞪大了眼睛,她明白祁王的意思,他是在問她:要不要讓尉遲武活命?
她以為祁王在文帝面前信誓旦旦說的話就是他的本意,沒想到並不是。他確實很珍愛他親自調教的靖民軍,但對與他有兵權之爭的尉遲武就不會那麼客氣,更何況尉遲武還害過蘇夏。
蘇夏幽幽地嘆了口氣,用手語說道:“將士無辜,臣妾懇請王爺把個人恩怨放在一邊。更何況他是我的親生父親,就算他對我無情,我也不會對他無義,畢竟他對我有生養之恩。”
祁王微笑著點了點頭:“我就知道我的冰藍是最善良無私的!我們趕快入睡,然後盡快趕路,這幾日就先放過你,日後要連本帶利地補上!”
蘇夏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她不在乎能不能要尉遲武的命,她只希望她和祁王都能活著回來,只有活下去,才可能有好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