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拿了兩個高腳玻璃杯,給自己和端木言各自倒了半杯紅酒。
她端起玻璃杯,輕輕搖晃著杯中的液體,她知道錦悠悠的酒量很渣,但是如果喝酒可以降低端木言的自閉值,她願意奉陪。
端木言若有所思地看看杯中酒,又看看蘇夏,“這杯酒為什麼喝?”
“我們還能平平安安地在這裡喝酒,難道這不值得慶祝嗎?”蘇夏帶著劫後餘生的欣幸。
“幹!”端木言舉起酒杯,在蘇夏的酒杯上重重一碰,豪爽地一飲而盡。
蘇夏的嘴巴成了o型,這超級自律的男孩什麼時候這樣大口喝過酒?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
端木言都幹了,蘇夏也不能示弱,所以就皺著眉頭,把半杯紅酒灌下了肚。
眼見著端木言又把紅酒倒上,蘇夏覺得臉頰發熱、胃裡發燒,苦笑著說:“我的酒量可不怎麼樣,我也沒見過你拼命喝酒,也不知道你的酒量如何。”
“我也不知道。”端木言如實說道。
“阿言,你晚上有時候會做噩夢,我會聽到你大聲喊叫,可是隔著兩道門,我又聽不清你在叫些什麼,你還記得自己做的是什麼夢嗎?”蘇夏道出了心中的好奇。
“你真聽見了?”端木言眉頭蹙緊。
“嗯。”蘇夏認真地點了點頭。
“喝了這杯酒,我就告訴你。”端木言綻開了一絲壞笑。
“你陪我喝。”
“我陪你喝。”
蘇夏舉起酒杯,一口氣又幹了半杯,她的小臉都皺了起來。
端木言也把酒給喝了,為難地說:“姐,我講不出來,我們再多喝點。”
蘇夏的腦袋已經有點暈了,她在端木言的胸膛上軟綿綿地打了一拳:“阿言,你有良心嗎?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喝,還這樣灌我?!”
“我喝,你看著。”端木言不再逼她,他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一股腦喝了下去。
眼見著大半瓶紅酒已經被幹掉,端木言連臉色都沒有變,令蘇夏有點驚詫。
他醞釀了一陣,可是又搖了搖頭,幹脆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全喝了。這可是紅酒,不是啤酒,蘇夏還沒見過有人拿著紅酒瓶這樣對吹的!
等他把酒瓶喝見了底,蘇夏才說道:“阿言,喝酒不是目的,我可不想你進醫院洗胃。”
“姐,我們來演那天在飛機上的情形,好不好?”端木言的眼神有些變了。
“啊?”蘇夏猜想過,端木言的噩夢很可能和那次空難有關。
“你演我的媽媽,我演我自己。”端木言坐直了身體,蘇夏也和他並排坐直。
“你們坐的是公務艙還是頭等艙?”蘇夏輕聲問道。
“頭等艙。”端木言輕聲回應,“但是我坐飛機從來睡不著,雖然已經是半夜,但是我在看書,沒有睡。媽媽也沒有睡,她在一旁陪著我,她在看一個槍戰片。”
蘇夏很想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端木言從來沒有對錦悠悠說過這段往事,可她又有些問不出口,因為這事關端木言母親的末日,要讓他親口說出來,實在太殘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