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後的皇城大門立刻禁閉,浩浩蕩蕩的大軍被分割成兩邊,失去了向北寒的軍隊群龍無首,立刻被埋伏在外面的北姜士兵消滅,而被鎖在裡面的大澐士兵則直接被萬千弓箭手瞄準。
南子湘面無表情地抬手,他看著人群中的向北寒,隨後一握拳,相似的箭雨沖著大澐士兵呼嘯而去。
大澐軍隊徹底被瓦解了,向北寒揮舞著長劍劈開前面阻擋他的人,直往南子湘沖去,他說過要用南子湘的頭顱當做他的賀禮,這個承諾他沒有忘,對裴衡的承諾他從來就不曾忘記。
但是破空而來一直羽箭,他勉強側身躲開,但箭尾依舊狠狠擦過他的眼角,瞬間一行鮮紅的血從眼眶流出。
南子湘沖他高喊:“向北寒,你敗了!”
向北寒不死心地胡亂揮舞著長劍,邈染冷漠的看著他,她身為局外人卻看的清楚,這個將軍對裴衡有著不一樣情愫,於是她狠下心走下去,士兵們擔心她的安危,邈染沖他們道:“放心,若是他還敢掙紮,我親自斬下他的頭。”
“不知道向將軍還記不記得我是誰?”邈染提著長劍站在向北寒面前。向北寒側頭想了想,沙啞著嗓子問:“北姜公主?”
“將軍好耳力。”邈染是真心贊嘆,向北寒卻突然冷笑一聲,他說:“莫不是因為陛下拒絕了你,你便同夥南洺反叛大澐?”
邈染一時語塞,不知何時走到邈染背後的南子湘走上前來,他知道向北寒看不見,但他還是握住了邈染的手:“將軍弄錯了,我南子湘之前便向北姜提親了,所以若是裴衡敢留住邈染我也是不依的。”
邈染看向南子湘,南子湘沖她溫柔一笑:“邈染是我見過最好看,最善良,最真性情的女子,我疼惜都來不及怎麼捨得把她拱手讓人?”
邈染聽著,她感激地看了看南子湘,自己把手輕輕松開了,她又看著向北寒,道:“說到裴衡不要什麼,你不也是被他拋棄的一個嗎?你在這兒為他上陣殺敵,浴血奮戰,你可知道他在大澐做了什麼?”
向北寒沉默,邈染繼續道:“他和華容成親了,他進了妃籍,以後他就是裴衡後宮堂堂正正的主人了,可是你呢,你算什麼呢?”
向北寒突然覺得有些茫然,他被邈染的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他輕輕退後兩步,支撐著他的劍在地面上胡亂的畫著幾條劍痕。
邈染為他嘆口氣,他知道此刻向北寒的心已經慌亂了,所以她打算退後幾步,派人出來勸說向北寒投降。
他是一個難得的猛將,北姜需要這樣的人才。
但邈染明顯想錯了,在她轉身後,向北寒憑著聲音提起劍來沖邈染刺去:“可是,我關系的是向氏一族的榮耀啊!”
邈染看著明晃晃帶著血光的劍逼近到眼前,這時她的腰突然被人抓住,她回頭,卻看見身後的南子湘已經擋在了她的前面,鋒利的劍刺進他的背後,南子湘悶哼一聲,抱著邈染退後。
周圍的人立刻圍住向北寒,向北寒低低笑出聲來,沙啞的聲音混著血水一起,讓人聽得膽寒。
“不必你們動手!”向北寒舉起劍,然後用力刺進自己的胸膛,應聲倒地。
周圍的人都詫異,過了一會兒有個人過來稟報:“死了。”
邈染抱著血流不止的南子湘,一時間有些沒弄清楚,她本意不想讓向北寒死的,可是如今……_一隻手伸出來握住邈染的,她低頭,看見南子湘無奈地笑了笑:“你再不救我,沒過門就要做寡婦了。”
邈染這才慌亂地叫大夫過來,懷裡的南子湘已經昏死過去。
大夫急忙叫人抬著南子湘回宮處理傷口,邈染下意識快步跟著,她看著擔架上面色蒼白的南子湘,心裡突然一緊,有什麼東西突然暖了起來。
大夫替南子湘處理傷口,將傷口清理幹淨,正打算縫針的時候,突然發現傷口處有細微腐爛,他疑惑:“難不成是被那把沾著血的劍刃給感染了?”
邈染聽得他自言自語,忙問怎麼了?大夫不敢隱瞞,將南子湘感染的事一併說了,道:“必須視情況而定我不敢輕易下針啊。”
“得看大王接下來幾個時辰內會不會發燒?若是發燒傷口便感染了,需要將這些爛肉割去,否則會有生命危險啊。”大夫開口。
邈染便道:“不需要如此麻煩,何必看什麼發不發燒,大王既然是一個男人難道這點兒苦也吃不得嗎?你只管割去就是,人必須快點好,否則南洺何人掌管?”
“公主有所不知……”大夫將邈染引去南子湘床榻之前,他的衣裳已經被褪去,冷不防看見他的背部邈染還沒來得及害羞,便看到他背後靠近腰部的一道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