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會子,北姜大王聽得頭痛,便先由婢女扶著下去。
等北姜大王離開後,南子湘沖邈染道:“我不是有些要佔公主便宜,事情過了,公主可以隨時取消婚約。”
邈染不接話,看著南子湘問:“我且問你,那些大澐刺客,和你有什麼關系?”
南子湘只做不知道,他歪著頭笑問:“公主為什麼這樣問?”
“是不是你安排的,我都沒什麼話說。只是想著這件事蹊蹺,若真是南洺安排的刺客,準備嫁禍給大澐,未免顯得卑鄙。”邈染看著南子湘的眼睛,南子湘還是笑著。
最後南子湘才認真地搖搖頭,說:“不是,這跟我南洺沒有關系。”
“我相信你。”邈染說著,自己先一步離開。南子湘看著她的背影笑笑,這些刺客的確和南洺沒關系,都是皇甫景安排的,自己也不算撒謊不是?
之後便是北姜調兵,邈染道:“你孤身一人來這裡,南洺如今誰在坐鎮?”
“大澤皇帝。”南子湘說,認真地看著北姜那些勇猛計程車兵。邈染問:“這種時候,你放心把國家交給一個外人?”
“嗯……”南子湘突然笑起來,眉眼如同當年明媚好看:“公主還沒有嫁給我呢,就在擔心我會不會治理國家了?”
邈染翻了翻白眼:“無聊。”
次日清晨,南子湘和邈染帶著北姜士兵出發。
而前線,向北寒已經猜出許些端倪,他上午發令撤退,直接攻打南洺皇城。副將等一致反對,認為這是送羊入虎口。向北寒皺眉,但知道此刻不可以意氣用事,他盡量平和地跟那些人講道理,最後只得到眾位將領一句“這一切都是將軍的猜測”,於是只能作罷。
向北寒出去,還沒走多遠便有一個士兵在自己面前倒下,他蹲下去詢問怎麼了。那人嘴唇蒼白,顫顫巍巍地說:“將軍,我想家了……”
這句話說的小聲,但向北寒知道已經出事了,周圍來來往往的都聽見了,很快,巡邏計程車兵隊停了下來。
細微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漸漸有人開始大聲喊:“怕什麼?我們直接殺回去啊!”
“就是,南洺一個小族能有多大能力?”
“殺回去!將軍,下令吧!”
……
向北寒看著他們已經被戰事摧殘的枯萎的神情,他抬手示意眾人安靜:“這次行軍,是我做了錯的預估,對不起各位兄弟!”
“我們要回家。”眾人道,並不聽向北寒道歉,向北寒只好道:“我知道各位兄弟心中的渴望,我也希望早日結束戰事回去,但是大家都看見了,後方城牆上站著的是大澤皇帝皇甫景和南洺大王南子湘,如今戰事吃緊,為何他們兩個會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
那是因為他們的兵力都被安排在了那兒,所以,我打算我們前進攻打南洺皇城,打南子湘一個措手不及!”
眾人沉默,副將們忙出來準備勸阻,但士兵中間突然爆發一聲大喊:“聽從將軍安排!”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副將們的建議已經不再重要,向北寒面前躺下死去計程車兵已經重新激發了大澐士兵的鬥志——再不結束戰事,就只有等死一條路。
向北寒翻身上馬,他自己揮舞著大澐的軍旗:“兄弟們,殺!”
南洺後方的防線很快被攻破,皇甫景看著大澐士兵虎狼一般沖向南洺都城,他嘆口氣,想來此刻只有天上的神能救南洺了。
前方再次傳來捷報,裴衡看了大笑三聲,贊道:“不虧是我大澐鎮國將軍!”隨後他將向北寒識破南洺和大澤詭計一事給眾位大臣說了,隨後又笑著贊嘆兩下。
一位大臣躬身出來,輕聲問道:“既然如此,那麼陛下可要將行刑一事提前?”
裴衡一愣,隨後明白過來他說的關於處決謝南弦一事。他突然被壞了興致,只道:“不是說了等向將軍回來再說嗎?”
“陛下,這種事拖下去恐生變故。”一位大臣也出來附和,裴衡看過去,竟然是許久不曾發言的馮大人。
裴衡皺眉,他在這個時候想起了華容,於是更加煩悶,他道:“清平王一事暫且緩一緩,等朕再定奪吧。退朝。”
裴衡沒有回寢殿,蒲公公小聲問可要去攬月殿,裴衡斜眼看了他一下,沒有說話。
蒲公公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尷尬地站著,好一會兒裴衡才問:“蒲公公,你可恨朕?”
“陛下說這話真是嚇煞奴才了。”蒲公公忙跪下請罪,裴衡眯著眼睛伸了伸手臂,他說:“朕知道,祿貴是個好兒子,是個好太監……”
蒲公公嚇得落下冷汗,悄悄將懷裡的白色紙花往裡面塞了塞,裴衡繼續道:“可是呀,他不是一個好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