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還要出劍結果華容,這時候腳步快的侍衛已經沖進來,先將華容團團圍住了保護起來。
幾個刺客忙扔了煙霧彈離開,毫不戀戰。
刺客離去,部分人去追,部分人送著華容和醜奴回去。
華容受得傷還好,簡單包紮一下便可以出來走動了,他來到醜奴躺著的屋內,問大夫:“他還有多久會醒?”大夫讓華容不要著急,說是都只受了一些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也沒有用造成內傷。
華容點點頭,又道:“大夫們的醫術我放心,我一點兒也沒有著急。”
大夫淡笑一下沒有說話。
入夜醜奴還是沒有醒來,華容吩咐人照顧好醜奴,自己起身出了門。
雖然把醜奴留在房內有些危險,但華容知道,行刺這件事不早些處理好,怕是今晚都別想消停下去。
他叩響了李總管的房門。
李總管似乎是在給上面稟報今晚的事情,白色的宣紙上已經寫了許多。
華容沖他笑笑:“可有打擾到總管?”李總管自然說沒有,請華容進來,奉上熱茶,賠笑道:“今晚之事是奴才看管失誤,讓那些個賊人溜了進來。幸好容公子並無大礙,否則奴才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總管在這裡守了這麼多年,華容是相信你′能力的。”華容淡笑,李總管小心站在一邊,又聽華容道:“所以啊,若不是有李總管照應,那些個刺客怎麼敢跑到這兒來?”
李總管立刻嚇得跪下求饒:“奴才冤枉啊!”
華容蹲下來看著他,輕聲道:“我知道我來這裡會給很多人下手的機會,但是你以為陛下就不會暗中護著我嗎?這次那些人失敗了,我知道會有下一次,但總管大人記住了,只要我華容不死,我便會將這裡所有發生的,如實告訴陛下。”
兩個人默默看著,李總管嚥了咽口水,他再一次拜下去:“容公子放心,不會有下一次了。”
華容起身往外走,李總管長長舒了口氣,的確,若是華容死在皇陵,無論是誰要殺他,自己這個總管或許真的沒有辦法擺脫幹系。
華容回去的時候,醜奴已經不見了,華容詢問他的蹤跡,有人告訴他:“他醒來便走了,說是會在暗中保護公子。”
華容點點頭,自己關了房門,似乎是真的累了或是知道醜奴會保護自己,華容這一夜睡得很安穩。
次日華容打算去抄寫經書,路上碰到趕過來的李總管,他壓低聲音告訴華容:“瑜嬤嬤已經被處死了,公子可要去看看嗎?”
華容不知道這瑜嬤嬤究竟是不是和那些人一夥的,但她也的的確確成了這次刺殺的犧牲品,想到此,華容便道:“要怎麼跟陛下說就勞煩總管多用用心思了。”
李總管答應是,不敢再打擾華容,自己退下了。
不知是不是傳了什麼訊息出去,周圍的人都有些疏離華容,或許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或許是瑜嬤嬤突然慘死讓他們對這個新來的有了畏懼,總之很多時候都是華容一人,就連到了正午用飯,晚來的幾個寧願站著也不願和華容坐在一處。
華容嘆口氣,私下告訴李總管自己不再在那邊吃,讓他吩咐人把飯菜送到自己房裡就是。
日子慢慢過去,華容夜裡沐浴時注意到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他小心伸手摸了摸,又擔憂起醜奴來,醜奴受的傷比他嚴重,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醜奴是邈染帶進宮來的,裴衡自然不可能隨意吩咐他過來,想來也是醜奴自己來的,邈染喜歡他,不可能讓他來冒險。可是他為什麼要來呢?華容想了許久才從已經冷掉的洗澡水中起來,換了衣裳後他躺在藤椅上看星星。
半個月過去九天了,華容掰著手指數了數,又嘆口氣,他知道從這裡出去他便真的要永遠留在後宮了,可是,自己真的願意永遠留在後宮嗎?他想起來皇陵的路上看到的街道小販、地攤酒樓,越想便越覺得煩躁,他胡亂抓了抓頭發,起身往屋內去了。
他輕輕吹熄了蠟燭,星光將屋子照亮,華容慢慢脫下外衫,等到他將手放到裡衣上面時,他終於忍不住沖後面道:“你還要藏多久呢?”
背後的陰影裡走出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