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染聽此再次嬌羞一笑。
裴衡也陪著幹笑兩下,兩個人沉默一會兒,終於是邈染忍不住問:“陛下還有其他什麼事嗎?”
裴衡看到邈染的琴,便又問:“不知道方才公主彈得是什麼曲子,朕還未曾聽過。”
邈染沒想到裴衡會問這個,她想了一會兒,記得醜奴是把這個曲子的名字寫給自己看過的,但現在卻想不起來了,她這樣為難的樣子讓裴衡誤以為是不方便告知,便道:“深夜驚擾公主是朕的過錯,如此便不打擾公主休息,朕先回去了。”
“誒?”邈染一愣,看著裴衡頭也不回地離開,最後她認為這是裴衡害羞了……一旁的侍衛都用糾結的目光看著她。
邈染瞪回去,然後問:“那個,你們真的覺得這什麼曲子好聽?”
侍衛們一聽,終於認識到原來自家公主也是聽不懂這些斷斷續續的玩意兒的,都激動地搖頭,邈染呼吸一滯,便正打算要問“既然聽不懂,當初鼓掌好玩啊?”但轉念一想,雖然聽不懂,但今夜裴衡畢竟是因為琴聲才來的,便直接叫醜奴出來,道:“我又把曲子的名字搞忘了,你寫給我看看。”
醜奴依言取了筆,彎腰在紙上寫下四個字——將離未離。邈染看不懂,卻也不好意思問,便故作明白的將目光收回,這時候她又看見醜奴的眼睛,他有一雙漂亮的眼睛,讓人看著這雙眼睛便會猜測這人一定是個好看極了的人,於是她不由自主地伸手過去,直到碰到醜奴臉上的鐵皮面具她才想起什麼似的縮回來。嘆口氣遺憾道:“唉,好好的怎麼就傷了臉呢?”
醜奴聽此,將頭微微低下,邈染也知道方才的話定然是傷害到了醜奴,便移開目光道:“你別傷心,雖說本公主不知道你之前是遭了什麼罪,但你放心,今後不會再有人隨意傷害你了!當然,本公主除外。”
醜奴聽了點點頭,邈染便讓他退下:“你下去休息吧,明日再來教我彈這首曲子。”
等醜奴退下,邈染看了自己的侍從一眼,又輕輕嘆了口氣。侍從們集體覺得受到了輕視,正打算爭辯,邈染便幽幽問:“你們誰會彈?”
侍從們都沒有回答,別說彈曲子了,這麼久了他們腳一把琴上有幾根琴絃都還沒有搞懂。
邈染再幽幽看他們一眼,吐出兩個字:“沒用。”隨後她便起身回房去了,之後還不忘端走了一盤點心。
次日,裴衡夜裡拜訪北姜公主的訊息不脛而走,很快整個皇宮便都知道了。裴衡也懶得解釋,畢竟他的確去了。
朝堂上的大臣都表示很滿意,已經有人說要挑選日子請北姜公主正式入住大澐後宮。
裴衡沒有做出答複,他更在意的是華容的反應,因此他下朝以後便讓人過去看看華容那邊的動靜。自己則漫不經心地批奏摺。
宮人來報“向將軍求見。”
裴衡想到之前的事,他也不是一個小氣的,愛斤斤計較的人,眼下華容沒什麼大礙,他也不再怪罪向北寒,想了想,便讓人請他進來。
“北寒,”他仍是用了舊稱,這讓向北寒微微鬆了口氣,裴衡問:“你來找朕有什麼事嗎?”
“臣想問陛下,他們說陛下昨夜拜訪北姜公主,可是真的?”向北寒悶聲問。
裴衡點頭,正要說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向北寒便急道:“臣以為北姜公主不適合入住後宮,她身為一個女子,行為作風如此高調,怕是影響以後後宮妃嬪們,因此實在不宜留在後宮。”
聽此裴衡不由皺眉,他問:“當初勸朕選秀入宮的人是你,如今後宮住進一個女人,你又是第一個出來反對,北寒,你究竟是要朕怎麼樣?”
“臣……”向北寒答不上來,但就是覺得有些委屈,是啊,他這麼做的確有些前後矛盾,而且說這些話也遠遠輪不到他這一個將軍,可是為什麼要說這些呢?向北寒悲哀想到,還不是因為喜歡你嘛!
他最後還是沉默著退下,裴衡見他如此也是疑惑地搖搖頭,繼續看下一份奏摺。突然有一句話吸引了他——謝氏餘孽,理應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