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芸和玲瓏都疑惑,她們問華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華容沒有回答,他只是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在這後宮,我放不下的為數不多的人中,你們算的。”
芳芸和玲瓏一起退下,華容當時看著她們的背影,不由一笑,自己彷彿真的是老了。
謝南弦帶著華容一起坐在馬車上,看著華容的臉色不太好,謝南弦便輕輕握了握華容的手:“你若不舒服就靠過來。”
華容也不推辭,往謝南弦懷裡靠了,道:“多謝陛下。”
此次出行謝南弦只帶了華容,這著實讓後宮之人妒忌,梓安來找過華容,他厲聲質問華容:“你可想清楚了,你再和謝南弦糾纏下去,你以後就真的不能離開了!”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害裴相入大牢,不就是不想讓我離開?”華容冷笑一聲,他背對著梓安,道:“你以前說了,你別管我我別管你,如今你已經背叛裴相,我和你更不再是一路人。”
“華容!”梓安還要說,華容卻猛地拔出一旁架子上的劍,回身用劍指向梓安:“滾!”
梓安不走反而上前一步,劍是用來裝飾的,口子是鈍的,但細長的劍尖依舊刺破了梓安的皮肉,鮮血流到了劍上。
“這是你讓我受傷的,你記住,你從大澤回來我會讓你千百倍償還。”梓安說,他退後幾步,華容已經將劍掉落在地上,他看著梓安鮮血淋漓的傷口,突然一笑:“若是我可以回來,千刀萬剮,隨便你吧。”
“你要做什麼?”梓安追問,華容卻輕松送送掙開他的手,他扶著梓安出去,他說:“
我一直說你若是敢害裴相,我會親手殺了你,但如今我想讓你好好活著。”
梓安還要問什麼,華容已經把他交到桐花手上:“你家主子自己碰到了,你扶他回去,一定塗些藥。”
……
馬車離大澐越來越遠,華容聽著車軲轆聲,在謝南弦懷裡漸漸睡了過去。陛下,對不起……
但在華容離開後,後宮的風雲詭譎依舊在進行,這一次被選中的卻是他放不下的那個人——芳芸。
這邊攬月殿走了華容,只剩下主殿的梓安,芳芸和玲瓏悶悶地躲在東側殿,也不想出去,都在疑惑為何華容不帶上她們。
今日兩人一同去了庫房領華容下個月的銀子,路上玲瓏問了芳芸以前伺候流雲的事。芳芸把玲瓏當作姐妹,想了一會兒也就把事情都告訴她了,包括流雲最後自裁。
玲瓏聽完也唏噓不已,道:“看來姐姐當時對雲公子真是忠心耿耿。”
“什麼真心不真心呢,只不過自己是個奴才,奴才就要伺候主子。”芳芸笑笑:“可如今卻是不同,容公子從來沒把我當作奴才,他是我的貴人。”
“姐姐這麼說,是之前和容公子並不相熟嗎?”玲瓏突然有些慌張,她說:“我看容公子毫不猶豫就把你帶進攬月殿,我還以為……”
“也不是不相熟。”芳芸不好意思笑笑。隨後壓低聲音道:“我且告訴你一件事,之前我伺候雲公子的時候還替雲公子出過主意,如何防著容公子爭寵呢。你可不要對外人說。”
“這個我自然曉得。”玲瓏仔細觀察著芳芸的表情,腳下不由慢了一些。
芳芸嘆口氣,似乎是又想起之前的種種,她又對玲瓏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發覺,容公子似乎都不太像其他人去爭寵,甚至有時候陛下來找公子,他也是會找理由不留陛下過夜……”
“姐姐的意思是?”玲瓏心裡已經有了眉目,看芳芸這麼說,她和華容之前一定是不熟悉的,否則也不會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兩人走到了攬月殿前,芳芸要進去。玲瓏卻一把拉住她:“姐姐我想吃一些桂花糕,我們一起去禦膳房端吧。”
“手裡拿著銀子過去實在太招搖啦,你等我回去放好再同你一起去。”芳芸笑笑,說著玲瓏貪吃,已經快步進了東側院。
玲瓏手裡的東西落在地上,她看著芳芸的背影消失在門後,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嗎?她追進去,卻看見芳芸已經被侍衛押住。
“怎麼了?”玲瓏跑過去,大聲問:“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們抓錯人了!”
侍衛接了上頭的吩咐哪裡管得著一個小小宮女哭訴,只一推便把玲瓏推倒在地,玲瓏還要撲過來,帶頭惡狠狠道:“別不識抬舉,在過來大爺我把你一起抓到大牢裡去!”
芳芸便忙沖玲瓏道:“玲瓏你別過來,興許只是誤會,你等容公子回了大澐再告訴他,讓他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