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去找梓安商量,梓安只道:“靜觀其變。”
令裴衡緊張的是在一日早朝後,謝南弦讓裴衡留下來,問:“前朝可有男寵入妃籍的先例?”
裴衡一愣,別說男寵入妃籍,前朝連像華容如此受寵的男寵也少之又少。再說入妃籍,就表明華容去了謝家皇室的族譜,身份不一樣,若是今後裴衡再帶華容出現那就是犯了族制,要受天下人唾棄。
謝南弦笑:“朕是真的喜歡華容的,他跟其他人不一樣。朕想讓華容陪著朕,愛卿你覺得呢?”
裴衡只能幹笑兩下,道:“華容能得陛下如此青睞,果真是他的福分。不過……”
“不過什麼?”謝南弦斜眼看他一眼。
裴衡只覺得前幾日領的傷又在背上隱隱作痛,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常一樣:“祖上沒有這樣的事,男寵不過是陪陛下消遣的東西,與奴才沒什麼兩樣。”
“嗯……”謝南弦認真思考一會兒,又笑起來:“祖上沒有這樣的過往,那就讓朕開個先例,愛卿覺得如何?”
事關華容,裴衡自然不願意放手的,他道:“陛下這麼做是把華容推到一個風口浪尖上,之前那些流言陛下應該都聽過吧?”
“嗯,朕不過想要疼愛一個人罷了,怎麼如此麻煩?”謝南弦不耐煩地揮揮手:“這件事先擱下吧。”
裴衡答是,他送著謝南弦離開,心裡卻複雜得很,他出宮後沒有直接回丞相府,而是讓人轉頭去了護國將軍的將軍府。
他盡量去的低調,路過一個茶樓時他還換了一身粗布衣裳,然後讓下人駕著空車回去。
他被人小心帶進護國將軍的房內,如今私下見面的確是危險,但他卻是等不下去了,見到將軍便直接問了:“逼宮日期可否提前?”
“裴相三思。”護國將軍嚇了一跳。
裴衡道:“如今唐氏覆滅,陛下的兵權也沒有全部到手裡,且不說還有一些已經被安排去了邊疆守衛。”
“裴相說的前面不假,但是,”護國將軍為難道:“自從太後死後,她老人家手裡的權勢已經全部交給了陛下,陛下前陣子就已經下令,讓臣的家軍前往邊疆替換他計程車兵。”
“這麼說,如今是一半對一半?”裴衡皺眉。
護國將軍搖搖頭,道:“只要陛下計程車兵回到大澐,那就是四比六,我們四。”
“……”裴衡沉默,隨後還是悄悄離開了去。
因為裴衡反對謝南弦讓華容入妃籍,因此謝南弦幹脆也懶得和他商量,只是會經常去禮部詢問相關事情。
“只要陛下願意,這自然是可以的。”禮部自然順著謝南弦說話,祖上雖沒有這樣的規矩,但他們可以替謝南弦創一個。
謝南弦滿意笑笑,又聽那官員道:“不過這件事需要一個契機,畢竟是新的東西。”
“那依照你的看法,這個契機什麼時候最合適?”謝南弦問。
官員陪著笑臉,回答:“下個月初六是陛下的生辰,臣以為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嗯,雖然久了一些,不過還是不錯。”謝南弦滿意地去了,走了幾步又回頭來告訴禮部可以準備到時候華容需要穿戴的服飾了。
他離開禮部只覺得腳下生風,他讓梁公公替他保密,他打算在自己生辰那天告訴華容這個訊息。
梁公公道:“陛下真是寵愛容公子呢。”
“嗯,你知道,華容是和特別的,朕雖然不瞭解他的之前,但他的往後必須要有朕的參與的。”謝南弦揉揉脖子,大殿裡還有一摞摞奏摺需要他批閱。
謝南弦生辰的日子越來越近,後宮裡的幾位妃嬪都提前做足了準備,畢竟如今妃位只有一個不受寵的蕭淑妃,甄貴人也是個只會管理事務的,下一個得寵的妃嬪怕不是貴妃也得是一個妃位。
華容聽芳芸的勸解,也在花心思替謝南弦準備生辰禮物。
玲瓏這幾天終於又活潑起來,她忙上忙下去打聽謝南弦最近的愛好,後打聽到謝南弦夜裡批奏摺時打碎了一隻白底綠竹葉的茶杯,她回來興沖沖地告訴華容:“要不公子就準備一個茶杯給陛下吧!”
“這倒不錯。”華容笑笑,他白底綠葉的杯子,他倒是有印象的,他跑到一邊去畫了杯子的草圖,道:“走吧。”
“誒?”玲瓏疑惑。
華容將草圖收好,道:“吩咐司制庫的準備終究沒有親手做的好,玲瓏,你想不想試一試?若是你做的比我好,我就幫你交給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