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珍貴妃又為什麼會死?”華容問:“你說你們三個一同入宮,那麼珍貴妃也是你的姐妹,為何汐貴人死了,你要殺珍貴妃?”
“姐妹?珍貴妃也配和若汐相提並論嗎?”沁貴人搖頭,他的目光漸漸帶上狠毒:“我殺她,只是因為恨。若汐成了皇室戰爭的犧牲品,而她珍貴妃何德何能,她一身榮譽都是用若汐的命換來的!”
原來如此,華容無力地低下頭,看來這次果然是自己送死來了。他聽見匕首出鞘的聲音,寒光閃過,華容用眼角餘光去看了一眼,也不得不說是把好匕首。
“我本來也想著下去陪若汐,但我又想著那些害了若汐的人不該活的如此輕鬆快樂,”沁貴人將刀刃慢慢貼近華容的脖子:“我會慢慢殺了那些人,然後我會自刎,我會到黃泉路來給容公子你磕頭認錯。”
華容能感覺刀刃已經劃破了他脖子上的面板,他忍不住微微往後撤:“你殺了我,更容易被查出來……”
“若汐床榻之下有個暗格,”沁貴人看著華容鮮紅的血滴落在地,她說:“在我被發現之前,那裡會好好替我藏著容公子你的屍體。”
華容忍不住在心裡嘆氣,想不到沁貴人已經將之後也規劃清楚了。沁貴人似乎也煩了這樣的對峙,她將匕首移開,打算直接捅進華容的心口:“不過多一個人下去陪若汐,想來她也會開心的吧?”
突然有聲音在後面響起,那人的聲音輕佻得很,他說:“不,你錯了,汐兒她一定不會開心。”
華容抬起頭,忍不住搖搖頭,梓安啊梓安,你終於來了。
沁貴人沒想到還有人來,況且那人還說了那樣的話,她捏著匕首回頭,惡狠狠道:“你別胡說,你懂什麼?若汐冤死的,我替她報仇雪恨!”
“你殺再多人,汐兒也不會開心。”梓安手裡捏著一枚當初汐貴人送給他的玉佩,他繼續用“汐兒”刺激沁貴人,將她將匕首遠離了華容,笑了笑。
“你不過一個卑微的男寵,恩寵甚至比不上容公子,我為何要聽你的話?”沁貴人冷笑,但眼睛始終看著他手裡的玉佩,她知道這是汐貴人她娘給她的,她一向珍惜得很,甚至不願意旁人多看一眼的,誰知眼前這個男人卻隨意拋撒,無所顧忌。
“我再卑微,汐兒也愛著我。沁貴人你再高貴,嘖嘖嘖,汐兒可曾對你說過愛這一個字嗎?”梓安說,他看著沁貴人止不住發抖,更走近幾步:“你愛她,你為她殺人報仇,我想你說的再殺幾個相關的人,那裡面甚至還包括陛下吧?可是那又怎樣呢?你的愛再怎麼偉大沉重,也得看汐兒願不願意,否則你也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可笑可悲可憐可嘆。”
這一番話,就連習慣了梓安嘴毒的華容,也覺得梓安這話又惡毒到了一個高層次。
“我願意給,我願意一廂情願。”沁貴人已經憤怒得臉紅脖子粗,他說:“好歹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若汐,你呢?你給過她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說出這樣的話呢?”
華容看著一派冷靜的梓安,他知道梓安會說一句讓沁貴人徹底崩潰的話,果然,梓安道:“我給她的不多,恰好,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你說什麼?”沁貴人一愣。隨後梓安一笑:“若不是我,你以為汐兒如何能有身孕?憑你嗎?”
果然汐貴人徹底失去理智。她揮舞著匕首沖過去,嘴裡大喊著“你閉嘴”,梓安躲開,伸手抓住沁貴人的手腕,隨後發力,沁貴人的手臂彎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就這麼直接將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胸口。
她倒在梓安懷裡,好一會兒,順著匕首流淌的鮮血停止了,梓安才將沁貴人慢慢放到地上。
他將那把匕首抽出來,華容能聽見那種令人牙酸的刀刃與皮肉分離的聲音。
“嘖,”梓安看著被綁得結實的華容,笑道:“虧得裴相如此器重你,你竟然連一個弱女子也對付不了。”
“這一次是我太大意,你隨意取笑我。”華容道:“不過勞煩你取笑完了,還請把我給弄下來。”
梓安輕輕挑開華容身上的繩索,正要說話,卻見華容身子一晃直接摔進他懷裡,暈了過去。
梓安本扶著華容出去,卻又看見沁貴人的屍體,他想了想,將華容先放在一旁,抱起沁貴人的屍體走到汐貴人的床榻,他往一邊一拍,果然露出一個暗格,他將沁貴人放進去,這果然是個挺不錯的地方。
關上暗格前,梓安看著躺在裡面的沁貴人,突然一笑,隨後他臉上的神情變得落寞:“你比我更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