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芸搖頭:“這如何使得。”玲瓏也點頭。華容只好道:“我現在冷得很,你們回去替我帶件襖子來。”
“如此便讓玲瓏姑娘回去,奴婢陪公子等。”芳芸道。華容卻是帶了怒色:“我是讓你們都回去,怎麼,我說的話也不管用了嗎?”
“奴婢告退。”芳芸和玲瓏對看一眼,只好快步去了。
華容又站了一會兒,突然有人靠近他來:“跟我走。”華容看過去,卻是梓安,他搖頭:“我不能走。”
“你想救落梅村?”梓安壓低聲音:“若是不想落梅村救不了還把自己搭進去,現在就跟我走!”
梓安拉住華容的手腕,華容本想推開他,但自己站了一上午力氣倒是真的跟不上,等下了臺階,梓安幾乎是扛著華容離開了大殿。
華容推開梓安:“你讓我回去,我有事!”
“落梅村的事我也知道。”梓安道,重新握住華容的手:“我不知道你為何突然要保護落梅村,但你想過沒有,落梅村的事目前只在朝堂上說了,陛下若問你是如何知道這個訊息的,你要如何回答?”
華容愣住,梓安繼續道:“後宮不能幹政,若是你問了落梅村,無論怎樣都是犯了錯,到了前朝和後宮都是罪!”
“那我能怎麼辦?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落梅村被屠村?”華容反問。
梓安沉默一會兒,道:“既然他們敢答應相國在自己村落製作兵器,就該有被屠戮的覺悟。”
“犯錯的是相國府安排的人,和那些村民有什麼關系?”華容問:“他們有什麼錯呢?為什麼要平白無故丟了性命?”
“這些話不該你來問。”梓安握住華容的肩膀:“你想清楚,這種時候你越要冷靜。”
遠處傳來下朝的聲音,華容和梓安悄悄躲到一旁看過去,他們看見裴衡微微的笑意,心裡便知道事情的結果。華容轉身,往回走時看見一臉焦急過來的玲瓏。
他聽話穿上玲瓏帶來的衣裳,隨後沉默地回了攬月殿。
入夜時謝南弦來找華容,華容陪著謝南弦用了一些點心,到了入寢時,華容突然問:“也不知道落梅村的那株梅花開了沒?”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慌不忙,謝南弦停下動作,隨後他轉身輕輕抱住華容,許久之後他才說:“沒有了,華容,落梅村沒有了……”
他慢慢地將事情告訴華容,甚至相國私造兵器的事也不曾隱瞞。華容聽著謝南弦的話,他低聲問:“陛下也沒辦法嗎?”
謝南弦將頭埋進華容道的脖子裡:“我沒有辦法,我沒用……”
“可是既然是相國……”
“對,竟然是相國,我一直相信皇後,相信他們……”謝南弦抬起頭,隨後他苦笑:“卻沒想到他們卻都在背後計劃著刺我一刀。我好害怕……”
謝南弦的話資訊裡有些多,至少從現在看來,相國私造兵器謝南弦卻並不知情。他陪著謝南弦躺下,漸漸身邊的謝南弦傳來平穩地呼吸聲,華容悄悄看過去,睡夢中的謝南弦也緊緊皺著眉。
汐貴人身孕之事,相國私造兵器,朝堂還有裴相步步相逼……華容替謝南弦提了提被子,自己悄悄起身,尋了一個火盆,將那件白色袍子找出來,想了想,華容將衣裳慢慢送進了火盆裡。
看著火舌吞噬掉衣裳,華容才落了淚,他吸了吸鼻子,漸漸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他回頭,看見只著單衣的謝南弦。
華容站起來,他想了想,還是擠出一個笑容來:“我可以忘了那段時間,就當它從來沒有發生過。”謝南弦慢慢抱過華容:“對不起,我會努力,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秘密屠村在年前結束,相國那邊卻是難得的安靜,裴衡等了許久也不見相國報複,不由疑惑。
他們私下討論,又在思考是否相國已經將中心轉移。
謝南弦也在等皇後來給自己答複,但慢慢接近過年,皇後也和往常一樣,高貴典雅,不露聲色。
華容將謝南弦的反應告訴了裴衡,裴衡也覺得詫異,難道相國這次真的是瞞著謝南弦?相國也有了謀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