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感受到裴衡身子突然僵硬,忍不住苦笑一聲:“裴相我只想要你一個解釋,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相信。”
裴衡的臉隱藏在黑暗裡,華容坐起來,他認真的看著裴衡,裴衡仍沒有給他答複。終於華容忍不住說:“你走吧,若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裴衡只好沉默著起身,華容沒去送他,自顧自縮在被子裡,聽著腳步聲慢慢遠離,他才委屈地撇撇嘴。突然珠簾閃動,華容起身便落入一個懷抱,他下意識抱回去,下一刻一個滾燙的吻印在華容的唇上。
“華容,我喜歡你,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裴衡微微喘息,他看著同樣眼神迷離的華容,忍不住低頭將這個吻加深。
華容記不得裴衡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回想起昨晚的種種只覺得臉上發燙,玲瓏進來伺候他起身,見他面紅耳赤的模樣嚇了一跳:“容公子你又發燒了嗎?”
華容忙搖頭,伸手拍了拍臉,道:“沒有沒有,是要回宮了嗎?”玲瓏點點頭,華容忙起身準備好了跟著玲瓏出去。
啟程回宮,謝南弦帶著隊伍走在前面。華容躲著眾人到了一輛稍小的馬車上,玲瓏摸出備好地零嘴,和華容一路看風景一路聊天。
玲瓏不由問起這幾日華容和謝南弦在哪裡,華容想了想,將落梅村的事情都說給了玲瓏聽。玲瓏一開始自然好奇三色梅花,慢慢地她突然問:“既然容公子和陛下用夫妻名義在落梅村那麼久,而且容公子本就是陛下的人,那麼這幾日可有發生夫妻間該發生的事兒?”
華容呼吸一滯,然後重重拍了一下玲瓏的頭:“小小姑娘家,說這些也不害臊!”玲瓏撇嘴:“容公子這有什麼害羞的?再說了,以後萬一哪個娘娘生下龍胎,公子你該怎麼辦呢?”
“誒,”華容拍拍玲瓏的肩膀:“玲瓏你聽我說,無論怎麼樣,我也沒辦法生孩子的。”
玲瓏眯著眼睛看了看華容,隨後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對啊。”
華容:“……”
隨即玲瓏又擔憂起來:“那公子以後要靠什麼留住陛下的心呢?”華容無奈一笑,道:“陛下從來不專屬於誰,你想這麼多做什麼?”
一路上倒是平坦得很,謝南弦回宮之後便讓人都回去稍作休息,自己一人回了寢宮也不說要見誰。皇後來求見,也被梁公公擋在了殿外。
裴衡私下見了梓安,皺眉道:“陛下舉止怪異,這次遇刺也不見他下來深究,難道是知道了什麼?”
“若是知道,想來也是裴相的計策成功了。”梓安道:“但丞相若是不放心,也可以找容公子替你好好探探陛下的口風。”
裴衡沒接話,他讓梓安小心回去,自己也悄悄離開了。
梓安慢慢地往華音殿而去,裡面的人見了他,都以為他陪著出去冬獵一次,歸來定能受封,因此個個巴結不已。
梓安也樂得他們伺候,回去換了衣裳,有幾個模樣清秀的說是來伺候他沐浴,梓安謝過他們,但想了想又問:“對了,我不在這段時間,宮裡可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健談的壓低了聲音,悄悄道:“不知道梓安公子知不知道,煬煥死了。”
“嗯?”梓安想了想,問:“是誰下令的嗎?”
“陛下出宮,誰敢替陛下下令?”那人道:“聽說是自己受不了牢獄之苦,服毒自盡的。”
梓安點頭,卻見那人又頓頓,疑惑道:“但是我們其實之前有偷偷去看過他,他倒是沒顯得多害怕……”
“行了,我也困了。”梓安下了逐客令,自己起身到床榻去了。那些人見梓安這個反應,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個個都疑惑著出去了。
梓安其實也覺得蹊蹺,珍妃當初利用煬煥時便承諾過會保住他的性命,但是為何在這回宮之際他會服毒自盡?再來,進了大牢,他哪裡來的毒藥?
他想了想,還是悄悄從華音殿出了去。
梓安跳進華容的寢殿時,華容正在沐浴——今日吃飯時玲瓏將一碗湯倒在了他身上。梓安坐在窗戶上看著華容的背影,好半天那個背影才忍不住將搓澡用的巾子扔過來:“你看夠沒有?”
梓安順手接住,跳到外面的桌子邊坐好,等著華容穿好衣裳出來。
“你大白天來找我作甚?很閑還是很急?”華容繫好腰帶,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
梓安微微垂下眼睛,道:“沒你閑,大白天就開始洗澡。”
華容懶得跟他解釋,自己翻了個白眼坐下來。梓安等他坐好了,才低聲道:“煬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