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風還在那兒,華容正悄悄鬆口氣,從外面灌進來的風卻突然吹起,這樣華容才看見了,這披風的一側多了一條口子。
“誰做的?”華容忙快步過去,拉起一角一看,上面果然是有一個大口子。
玲瓏想了想道:“奴婢想是昨晚那人做的,奴婢喊了抓刺客,道這些侍衛都是吃軟飯的,別說人了,連一片衣角都不曾抓住。不過,奴婢總覺得那個背影很熟悉,是在哪兒見過的才對。”
聽玲瓏這麼說,裴衡的身影便闖進了腦海,玲瓏又擔憂道:“我還是通知陛下去吧,畢竟那人不知道究竟想做什麼,不過還好昨晚容公子你不在,否則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華容拉住正打算往外跑的玲瓏,道:“不必去了,我們又沒什麼證據,這麼直接去找陛下說了,沒得讓他擔心,而且不知情的人也不知道會怎麼說。再說,待會兒就要準備冬獵了,我離了這攬月殿,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
“聽公子這麼說,”玲瓏撇撇嘴:“總感覺你是在偏袒那個人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華容愣在原地,他不確定玲瓏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但他緩緩去看玲瓏時,玲瓏突然一拍腦子:“既然容公子你的披風壞了,我得趕緊找一個新的去!”說著她便風風火火地往司制庫那邊去了。
宮人已經來傳話,讓後宮的人們準備出宮冬獵,華容是男寵,且謝南弦特意吩咐了,因此華容不必跟著妃嬪們乘慢悠悠的馬車,他可以騎上駿馬,陪伴伺候在謝南弦身邊。
聽到這話華容自然是大大鬆了口氣,本來他就看著眼前的妃嬪們不知所措,聽到這裡忙遠遠沖皇後行了禮,跟著過去了。
這廂有人看見華容的背影,不由沖皇後道:“這容公子走得如此匆忙?也忒沒把娘娘您放在眼裡了吧。”
“閉嘴。”皇後看也不看她,只顧著回身上馬車。珍妃這個時候過來。笑問:“今兒怎麼沒看見汐貴人呢?她平時不是最愛跟在娘娘身邊嗎?”
“汐貴人?”皇後看著珍妃,意味深長地笑笑,道:“珍妃以前總喚她一聲姐姐,如今也是貴人貴人的叫了?”
“畢竟這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臣妾不敢忘的。”珍妃看著皇後,倒是一點兒不害怕。
皇後像是在等她這句話,頓時便贊同一笑:“是啊,總是要看清自己是個什麼身份的。”
珍妃一愣,片刻想起來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後又聽到一邊有人暗自取笑她,頓時冷了臉色往自己的馬車去了。
皇後坐下後,也有些心不在焉,本來這汐貴人一早便興致勃勃地準備在冬獵做點什麼的,誰知昨下午她宮裡的宮女急急的跑過來,說是汐貴人不小心染了風寒,這次冬獵她是去不了了。
“只要別亂整什麼么蛾子便是。”皇後坐馬車太久犯暈,想了一會兒自己也就閉著眼睛靠在一旁休息了。
華容還是穿著裴衡送給他的披風,他見到謝南弦一身紮眼的明黃,自己走過去,卻沒想到裴衡也在。
“華容,你過來。”謝南弦倒是很有興趣似的,無視的呆愣,自己拉著華容到一匹雪白的駿馬面前:“你看,喜歡嗎?”
是難得的好馬,華容輕輕碰上馬兒的脖子,它濕漉漉的眼神讓人看著便喜歡,他笑:“是匹溫順的馬。”謝南弦跟著點頭:“對啊,朕一看見它就覺得跟你是最配的。”
謝南弦看向華容時,注意到他披風上的口子,不由皺眉:“玲瓏真是越來越會當差了!”
“陛下莫要怪罪她。”華容輕輕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輕輕笑笑:“其實也是今兒一早出宮前才發現的。”
謝南弦搖搖頭,無奈笑道:“你這麼護著她,小心她哪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華容笑笑,也不接話。謝南弦便拍拍馬背,道:“可要朕抱你上去?”
“不必了。”華容忙擺擺手,悄悄看了一眼裴衡,道:“華容自己可以,多謝陛下。”
謝南弦便不勉強,自己轉身往一匹黑色的駿馬走去。華容見裴衡已經側過了臉,自己也只好踩著蹬子上馬,誰知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華容便往後倒了去。
有人接住了他,華容睜開眼的時候看見裴衡的眸子,他眼中的著急和關切實在太明顯,但他還是立刻扶穩華容,道:“容公子沒事吧?”
這邊謝南弦也趕緊過來,問:“你不是說沒事兒嗎?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