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已經被突然靠過來的謝南弦抱進了懷裡,謝南弦把頭埋到華容的肩窩:“能聽到華容這麼說,朕好高興。”
“陛下……”華容動也不動,只聽著謝南弦說話。
“華容,你知道朕為什麼要把這兒稱攬月殿嗎?”謝南弦輕聲問。華容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謝南弦便笑了笑,說:“其實他之前還有一個其他名字,但是華容朕一聽他們打算讓你住這兒,朕就立刻讓他們換了宮匾。”
“陛下這又是何必費心呢?”
謝南弦低聲笑笑,他悄悄湊近了華容的耳朵:“你是朕是天子,是至尊,因此你總得要上天攬月才能到天上與朕並肩……”
這話讓華容暗自心驚,他正要解釋自己絕對沒有這樣的心思,誰知謝南弦卻是一把抱住華容:“朕很期待那一天到來。”
“……”
華容一開始僵硬著身子臥在謝南弦懷裡,後來不知是因為太困還是自己這幾日真的太累了,耳邊聽著謝南弦的呼吸和心跳,自己竟然也能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次日醒來,謝南弦已經離開了。華容在床上坐起來,透過窗戶看,見有幾點雨水輕輕地落在窗框,濺起小小的水花。華容問進來伺候的玲瓏:“昨晚下雨了?”
玲瓏點頭:“後半夜下的,下的不大但綿綿不斷,今兒一早才停的。不過,想是容公子昨晚睡得舒服,所以是不清楚的。”
說到這裡,華容明白玲瓏的意思,雖沒發生什麼,臉卻忍不住一紅:“你個姑娘家的,腦子裡一天到晚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玲瓏笑嘻嘻地替華容把腰帶固定好,也不回答,只道:“總之容公子很受陛下恩寵就是了,公子你都不知道,今兒陛下起身動作小聲得很,還讓我們也小聲些,別驚動你睡覺。”
“哦。”華容笑笑,穿戴好了便和玲瓏一起出去用早膳。
吃用到一半,玲瓏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忙道:“容公子可吃好了嗎?咱們還得去給太後和皇後娘娘請安呢!”
華容微微詫異,他沒想到男寵也是要晨昏定省的,忙擱了碗道:“那就快走吧,遲到了又得讓人看笑話了。”
玲瓏便急著跑出去讓人備好步輦,華容簡單整理了一下,也快步出了攬月殿。
誰知剛出了大門,便來了一個上了年紀的姑姑,玲瓏認得她是皇後身邊的嬤嬤,先一步行禮了,那嬤嬤也沖華容行了禮,道:“容公子這攬月殿離娘娘那兒遠,娘娘宅心仁厚,又知道公子深得陛下恩寵,所以便讓奴婢通知公子一聲,以後公子都不必去皇後那兒請安。”
說罷,那嬤嬤也不等華容說什麼,又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玲瓏鬆口氣,道:“這還好,皇後不想咱們去,也省的一回事兒。”
華容知道皇後這是“眼不見心不煩”,她既然無心見華容,那麼自己也要知趣才是,只不過這晨昏定省是後宮規矩,他不能因為皇後一句吩咐便真的就不顧了。
“玲瓏,你替我去皇後那兒請安,”華容坐上步輦:“起,去太後那兒。”
玲瓏一愣,伸手抓住華容的衣角:“容公子,你要去哪裡?”
“皇後只說了讓我別去她那裡。但太後是不能不顧的。”華容淡淡開口,已經讓人出發了。玲瓏雖然著急,但華容又吩咐她其他事,因此也不得不往皇後那裡去了。
因著後宮妃嬪還都在皇後那兒,所以華容走進太後這兒時稍微有些冷清。太後得了瘧疾,除了幾個侍奉湯藥的宮人再見不到其他,華容由一個嬤嬤領著進去,穿過層層珠簾,他隔著屏風向太後請安。
太後正在裡面喝藥,她聽見華容的聲音,輕笑一句:“你既然還敢來?”
“太後厭惡華容,但只要太後不開口讓華容躲起來,那麼這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華容是絕對不能忘了的。”華容一拜。
太後讓人把藥碗端出去,見屏風後跪著的人兒,想了想還是賜坐,讓人將茶奉上。
華容謝恩,自己規矩坐好了,又聽太後道:“哀家這兒常年都是一股子藥味兒,這茶也苦澀得很,你若喝得便喝,喝不得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