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錯,”謝南弦替她擦擦眼淚:“你放心,朕會給你,給孩子,一個交代。”
“陛下。”珍嬪哭的梨花帶雨,真真我見猶憐,她在謝南弦懷裡哽咽,好容易才勸住了。
謝南弦陪著她用了午膳。因為還有摺子,只得先回了自己的寢殿——乾宸殿。
批了幾本摺子,謝南弦擱了筆。一旁的宮人忙讓人將茶點奉上來:“陛下請用。”
謝南弦點點頭,隨後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華容公子在何處?”
“陛下沒有吩咐,因此華容公子還在清涼殿。”
“他的病可好些了嗎?”
“好多了,已經可以下來走動了。只是,只是一直說要出去,見,見雲公子。”宮人回答,小心去看謝南弦的臉色。
謝南弦沉吟一會兒,吩咐道:“你帶人把華容公子帶到這裡來。”
宮人領命去了,華容本來也一心想求謝南弦允許他去見流雲,自然撐著身子,很快跟著過來了。
“你還好嗎?”謝南弦問,見華容臉還泛著紅暈,便讓他快進來,省得吹了風又著涼。
華容依禮謝恩,到謝南弦下首的地方跪坐,開口卻忍不住道:“陛下要如何處置雲公子?”
謝南弦本是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說,誰知華容開口閉口都是流雲,這倒讓他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華容還要追問,謝南弦嘆口氣道:“朕把這事交給皇後處理了。”
“皇後?”華容想起當日受罰,心裡還是有些後怕。
謝南弦知道他的忌憚,拍了拍華容的手,道:“朕知道你替流雲擔心,但是華容,他害得是朕的孩兒啊。難道朕為自己孩兒找回一個公道也不行嗎?”
“事情真相還未出來……陛下不應此刻就給雲公子定罪……”華容道,見謝南弦面色沉鬱,也不便再多說下去。
謝南弦道:“華容朕知道你和流雲是好友,你為他擔憂也是正常,只是你也說了,要真相,你若想流雲平安無事,也需要拿出真相才是。”
華容沉默,謝南弦又道:“對了,昨晚你侍寢,朕本該今日冊封你為宮男子,只不過如今這樣,朕實在不好下旨。”
“奴才……華容不在乎這些,只求陛下英明。”華容深深拜下去,後起身,正打算後退又聽謝南弦叫住他。
“如今你的身份不適合回華音殿,你現在要去哪裡?”謝南弦問。華容一心想去流雲殿看流雲,聽此便道:“華音殿若是回不去,那華容先住在清涼殿也使得。”
他這麼一說,不僅謝南弦露出笑容,連一旁伺候的太監也是個個憋住了笑。華容疑惑,謝南弦讓一個宮人告訴他:“清涼殿是後宮侍寢的地方,華容公子要住在那裡是不是要打算天天侍寢?”
“你要朕獨寵你一人?”謝南弦笑。
華容微紅了臉,自己倒還真是大意了,忙道:“華容聽陛下的安排,先退下了。”
謝南弦看著華容的背影,笑笑,然後轉頭吩咐玲瓏:“華容沒來過幾次這邊,你跟上去,帶帶路也好。”
玲瓏一愣,似乎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是華容的侍婢,忙點頭跟上去,跑到一半又折回來,行禮道:“奴婢退下了。”
謝南弦又笑一聲:“主僕都這麼迷糊。”
梁公公道:“玲瓏是新進宮的,許多小規矩還記不牢固呢。”
“嗯。”謝南弦點點頭:“讓他們主僕二人一起學學規矩也好。”
流雲殿已經被侍衛們守住了門口,華容到時也被攔住:“公子來做什麼?”
華容一摸身上似乎的確沒帶什麼令牌之類的,若是隨隨便便讓他讓開怕是不行,正尋思該如何進去,卻見玲瓏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容公子忘了這個了。”
華容接過玲瓏手裡的令牌,道:“這樣可以了吧?”
侍衛相互看了看,玲瓏忙道:“這是陛下讓我帶來的,陛下同意容公子來的。”
侍衛們這才讓開,卻只讓華容一人進去,玲瓏守在殿外,等著他出來。
華容小心走進去,只覺得這流雲殿比之前悽涼了不少,他看著四周都被簾子遮住,往裡走了幾步,便有些看不清了。
寢殿的大床上躺著流雲,聽說他昨晚為求見陛下在殿內跪了整整一宿。華容擔心地過去,芳芸正跪在一邊勸解,冷不防聽到腳步聲靠近,嚇了一跳:“誰?”
華容走近了:“是我,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