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就是,他曾經飽食終“夜”,現在一下子淪落到天天挨餓,欲.火中燒,硬生生憋的。
而現在,季元湛吩咐搬走那張見證了他無數煎熬的臥榻,臉上是一副“本天子終於熬出頭,今晚可以大快朵頤”的得意表情,連那幾顆痘痘都好像泛著快活的光。
她臊得手足無措,真是想把耳朵閉起來。
“湘湘。”
正面紅耳赤,季元湛摟住她,曖昧地說道,“晚上總算不必再和你分床睡了,這一個月可真痛苦真漫長,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呀。”
他貼緊了她,抓起她的左手按向自己某處。即使隔著厚厚的朝服,還是能感覺到那裡已雨後春筍般挺拔,散發著蓬勃生機,熱情地向她打著招呼。
手就這樣被按著蹭著,抽也抽不回來。她羞得耳垂都發熱了,低聲啐道:“好沒正經,大清早的……”
“你不知道嗎?就因為是大清早,它才特別……活躍振奮。”他的聲音充滿邪惡,“你忘了,從前,我早上起來‘疼’你的時候……”
她恨恨地捂他的嘴,“下流!”
“本少疼自己的女人,怎麼叫下流。”他嬉皮笑臉地舔她的手指,“湘湘,你想念不想念與我同床共枕的日子?哎呀,沒有夫君的雨露滋潤,我看你都沒有從前嫵媚了……”
“誰、誰滋潤誰。”她忿忿地指著他額角的小紅痘,“太醫的話我還記著呢!”
“好好好,是你滋潤我。”他笑得好像惡作劇得逞一般,“沒辦法,誰叫你夫君我對你上癮了,一斷就想,天天想,時刻都想。湘湘啊,今晚一定幫我陰陽調和。”
“……”
下午穆凝湘沒去禦膳房。她翻了好幾本食譜,快到重陽節了,她打算做茱萸糕,季元湛很喜歡吃這種甜點。
剛列好要準備的食材,杜鵑走進來告訴她,有命婦遞牌子求見,“是太太。”
……
楚秀茹也惦記著女兒的身體,今天是特地來看望的。
“怎麼樣凝湘,肚子不那麼疼了吧?”
“不疼了。”穆凝湘紅著臉答,“太醫也看過了,說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噯喲!”楚秀茹拍手,“可太好了。你伯母嫂子們可以鬆口氣了!見天兒的念經,許願!回去我們就燒香還願。”
“啊?”穆凝湘嘴巴合不攏了。
原來家裡人這麼記掛這事。無法想象一群女人對著寶象莊嚴的大佛燒香,喃喃唸叨“感謝佛祖保佑我家凝湘月事再不腹疼”的樣子。對了,既然這樣,她的伯父和堂哥們也都……
“你祖父也可以鬆口氣了。”楚秀茹兀自喜滋滋的,“老人家天天唸叨哪!”
“呃,母親,還是不要這樣大驚小怪……”
穆凝湘努力地嚥下嘴裡的茶,把話題扯到旁的事上去。
罷了罷了,隨他們去吧。她從小到大,但凡出點狀況祖父都會鬧得全家不安生,這麼誇張的事兒也不是頭一回了。
楚秀茹又嘮叨了些別的,忽地一拍腦袋:“看我忘記了麼,一高興就顧不上說了。”
“怎麼啦,家裡出事兒了?”
“出了件事。”楚秀茹見女兒一臉緊張,趕緊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有姐妹了,你父親認了個義女。”
“什麼??”
楚秀茹說,數日前穆皓嶸帶了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兒回家,說是楚尉霆偶然遇見的姑娘。
穆凝湘算了算日期。那陣子季元湛確實沒有回來,他微服私訪,帶著幾位官員去燕州城郊的村莊考察稅改效果了。
“他對那姑娘一見傾心。”楚秀茹笑道,“女孩兒生得很美,很會說話,又知書達禮的,你父親都覺得好。可憐見兒的,父母都沒了,相依為命的哥哥又去了,孤零零一個住在村子裡,族人都在江州,你十四舅舅聽說是江州人,動了惻隱之心……”
從惻隱之心,到一見傾心。他尚未娶妻,想要這女孩做妻子,可她身份太低微,就求穆皓嶸幫忙,收她為義女,然後他再求皇上賜婚。
“家裡事兒太多,就忘記告訴你了。”楚秀茹沒有注意女兒的笑容越來越僵硬,“可巧,她生日比你晚一天,真是有緣分吶。改天我帶她來給你磕頭,你一定會喜歡她的,真真是個溫柔聰明的女孩兒……”
“那就,明天吧。”穆凝湘多少有些咬牙切齒,“讓我看看,這麼有‘緣分’的妹妹長什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