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你不要這樣看我。”他熱熱的氣息擦過她的額角,“本少把持不住。”
“……”
懷裡的少女點點頭,還是軟軟地伏著,小狐貍乖巧起來真是可心。
……
楚尉霆打來水給穆凝湘洗淨臉,又去揭她的灰罩衫。
“不用了,”她推開他的手,面紅耳赤,“我自己來。”
他笑道: “真不用本少服侍了嗎,臉都洗了。”
“嗯。”她紅著臉轉過身。剛才洗臉,他非要幫忙,說房裡沒鏡子。至於脫衣服……就算了吧。
好在是罩衣,除去腰帶脫掉就成,裡面是她穿的直裰。這還是在梅州的時候他為她準備的。
穆凝湘整理著盤扣。這一世的楚尉霆,一見她就調戲,害她剛開始以為他是浪蕩惡少。那個穿著威武的京衛服,輕拂柳絲逗她開心的他,完全就是位溫潤如玉的君子。
對了,那是十年以後了。十年之後,他會被安佑帝追殺嗎?
楚尉霆開了櫃子,從頂層取出一隻穆凝湘熟悉的紫檀雕漆盒子,正是他送她的那種香料盒。
“這個是西洋貨,進得少,只送不賣。”
他笑著托住她的雙脅,一使勁抱她坐在案上,把盒子放她膝頭,又從袖子裡掏出之前她拿給夥計的小荷包,“這個荷包歸我。”
“尉霆。”她抓住他的手,“我找你不是為了這香。”
她小聲說著,指了指頭頂,“我做了個夢,你成了在逃欽犯……”
楚尉霆斂了笑容垂頭看她,眸光深沉。
她將前世發生的,楚奕鈞帶兵大肆搜捕他的事說了,但略去了他和她相遇一節。
那不堪回首的殘夢裡,他為了她喪命。每當想起楚奕鈞描述他死的慘狀都撕心裂肺。
“……也許是我胡思亂想。”她抹掉眼角的淚。不知道楚尉霆現在做到了哪一步,他還什麼都沒告訴她,她只能隱晦地提醒。
如果這一世他沒有為晏宗遺脈效力,便只當她真的胡思亂想。而如果他還走著前世的路,那這個故事足夠提醒他,楚奕鈞以及賢王府是多麼危險。現在,楚奕鈞已經開始厭惡他了。
“尉霆,我不知道怎麼說好。”他始終不發話,到後來她措辭艱澀,“雖然我不瞭解你,但我一直都希望你平平安安……”
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她被他再次摟住,這次他的力氣更大,箍得更緊。
“湘湘,”頭頂傳來悶悶的聲音,“我很生氣。”
“……嗯?”
“你居然夢見嫁給楚奕鈞!”楚尉霆不悅地抬起她的下巴,“都沒夢見嫁給我。”
“……”
“下次只能夢見嫁給我,”他低頭蹭她的鼻子,“明白了嗎?”
說完,一口含住那近在遲尺的,微張的小嘴。
楚尉霆閉上雙眼,用心感受口中嬌軟清甜,眼角亦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