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季元洪一前一後地趕到,寇嬌鶯在去找楚奕鈞之前,看了季元洪一眼。這一眼卻是普普通通,臉上的驚慌與憂慮,再自然不過。真會演戲。
然而,再強大的內心也有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就像寇嬌鶯……
“我怕你像待小倌館的男寵一樣待我……”
寇嬌鶯老老實實地說了她從青樓姐妹那裡聽到和猜到的,末了又加一句,“我最最害怕這個了。”
“原來如此。”
季元湛忽地一笑,笑容極盡邪惡。寇嬌鶯迷迷瞪瞪地望著那雙眼睛,臉上漸漸浮起驚恐,手腳卻僵硬著一動不動。
滿房香氣更濃。在寇嬌鶯的想象中,季元湛摘下溫潤如玉的面具,化身惡鬼,獰笑著將她撲倒,翻過她的身子背對他,抬手去撕她的褲子,不管她怎樣慘叫與哀求……
“呵呵。”
隨著這聲冷笑,寇嬌鶯發現自己手腳能動彈了,這時的記憶卻是她死命掙紮,好不容易從他的魔爪下掙脫出來。
她站了起來,覺得全身力氣都被抽光,嗓子也嘶啞幹痛,雙手死死護住領口連連倒退,直到撞上門板,猛地開門沖了出去。
......
穆凝湘又被吵醒了。這次是杜鵑。
杜鵑是個合格的貼身丫鬟,起夜的時候都躡手躡腳,可她一連起夜好幾趟,穆凝湘到底是醒了。
“吃壞肚子了嗎?”她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可能吧。”杜鵑苦著臉,“害姑娘睡不好,奴婢該死。”話沒說完就又沖去恭桶間。
穆凝湘探身去摸燭臺,這時走廊上又有動靜。
先是呼通一聲,好像是西邊的房門重重地關上了。緊接著,有人邁著細碎而淩亂的步伐跑了出來,到了她所在的房間,推門而入,一直沖進隔間,房門隨之帶上,力道還不小。
寇嬌鶯?她回來了啊。季元洪這是模仿他的皇帝祖父嗎,侍寢完就打發女子走人。
咦,不對。季元洪住在東邊,寇嬌鶯怎麼從西邊過來呢,而且從剛才那一系列的動靜看,她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
穆凝湘正要點蠟燭,這時隔間的人又拉開門,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往東去了。是季元洪那間。
杜鵑方便完回來,穆凝湘遞過去一杯水,“幸好我在茶桶裡存了點,還是熱的。好點兒沒有?要不要我去叫厚掌櫃。”
“好像身子鬆快不少。”杜鵑喝完回答,“準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唉,好怕就這樣病倒。”會耽誤行程呀。
穆凝湘安慰道,“你先安心休息,明天再看看怎樣,該找郎中就找,身子要緊。”
……
東邊的臥房裡,寇嬌鶯驚魂未定、涕淚交加地向季元洪詳述驚險一刻。
“元湛世子他、他說:‘你美則美矣,可惜缺根把兒,不是爺好的那一口!算了算了,橫豎今晚也沒合適的,爺就勉為其難拿你消消火吧!來,褲子褪掉,屁股抬高點——’”
嚇死她了,她沖回去換了條褲子,以後也不想再穿那褲子了。
季元洪的臉色好像吃了大.便,角落裡默默縮著的心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