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柔照舊扮成白菀柔的樣子,獨自去看望白煒堯。
白煒堯的臉腫成了豬頭,身上橫七豎八捆著布帶,活像只大粽子。一條腿吊在半空,苦哈哈地躺著哼唧,“四妹,你出的餿主意......害死哥哥了。”
白穎柔心裡暗罵廢物,嘴上卻推道:“哥哥這是怎麼說,我幾時出什麼主意了。”
她不過暗示他而已。這是她慣常的伎倆,挑唆人心而不落痕跡。
二哥真沒用,就會吃喝玩樂,手無縛雞之力。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更不長腦子……話說回來,要不是他沒腦子,也不會這麼容易被她利用了。
白煒堯已經把哭哭啼啼的丫頭們打發下去了。他吃力地將爛桃般的腫眼睛瞪開一條線,“你可知道我有多倒黴!”嗓音嘶啞,都是被狠揍的時候嚎的。
白煒堯一五一十地交代完,白穎柔差點氣吐血。當然不是心疼二哥。天哪,沒有最笨只有更笨,還是不是同一個娘肚子鑽出來的人。
“穆凝湘沒午休,你就該撒手的,怎麼還又折回去。”白穎柔恨鐵不成鋼,“那會兒你也在聽禪哪,你就大咧咧地起身跟著?何況她還和楚文瓏睡在一起,投鼠忌器你懂不懂。”
“那個潑辣丫頭……我是一下也不想碰了。”
白煒堯覺得大腿被紮的地方立即鑽心地疼,疼得突突跳。全身多處傷,這一處卻傷得最深,大夫說差點就切著筋脈了。他白二少爺喜歡溫順可人的女子,這樣的母老虎,顏色再好他也倒胃口。
“活該,誰叫你色膽包天。早告訴你了人不可貌相。”白穎柔毫不憐憫,隻字不提白煒堯走到這一步都有她的引導,“打你的是楚十四爺?”
楚十四爺不知把二哥帶去了哪裡,只叫了一堆手下,據二哥說都不是楚家下人,揍得他哭爹喊孃的,還逼他寫了悔過書,並威脅再有下次就廢了他命根子。
這種懲罰,既不至於激起二哥的報複心,又成功地嚇破了他的鼠膽。楚十四爺拿捏得恰到好處,真是又狠又精......不過,誰讓二哥是個窩囊廢呢。
白煒堯哀嚎一聲,“不要提那個魔頭。他還沒告訴別人呢,要是讓祖父知道了,我這臉朝哪裡放。”
蠢貨。白穎柔捏了捏眉心,“祖父又沒罵你,慌什麼。你以為他猜不出是怎麼回事。”
二哥謊稱在後山溜達的時候遭遇了剪徑強盜,大家都信以為真。可祖父的眼神一看就不對,老人家哪是那麼好糊弄的,不過懶得說破。大概心裡也覺得孫子該受點教訓。
白煒堯繼續哼唧,“對了,昨兒王妃娘娘批八字的事兒你聽說了吧,你三姐和楚大公子眼看就要定親,四妹別急,哥哥替你尋摸好人家。”他自問猜透了四妹的心思。
白穎柔臉上泛起紅暈,急忙咳嗽幾聲,“你管我呢。好好養你的身子,我才不著急嫁人。”
好人家?哼。跟二哥玩得熱絡的個個都不是好東西,再說了,誰也不比不上才貌雙全的奕鈞哥哥。
這次玉澄山之行,雖然二哥慘痛失利,可也給她帶來了意外的驚喜。原來慶怡王妃在悄悄撮合她和楚奕鈞!太好了,真是瞌睡送來了枕頭。
白煒堯的笑聲裡似乎都帶著呻.吟,白穎柔回過神,放柔聲音道:“二哥好好養傷,我得走了。這麼晚,三姐找不到我會著急。”
“她自打落水就無精打採的,你回去勸勸。”白煒堯認為三妹妹是為錢家退親而煩惱,“楚大公子比錢二公子好了不止一兩點,讓她別那麼死性。”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