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陽即刻去辦了。
甘玉把甘棠拉到了一邊,上上下下打量,滿面憂愁,“棠梨,你可是心儀殷受?”
君王無家事,況且甘源甘玉是她的親人,關心這件事也不奇怪,甘棠搖頭,“沒有。”
甘玉就更憂愁了,“那為兄問你,你和殷受有了夫妻之實,是為了子嗣麼?”
平七跟在後頭,漲紅了臉,拜首道,“屬下該死,請……”
“是我逼問他的,你別怪他。”甘玉盯著甘棠,目光落在她肚子上,“你老實跟兄長說,是不是真的。”
甘源也湊上來,滿臉憂色,就等著她給個說法了。
甘棠有些想笑,又明白甘源為何會做此想,她沒有子嗣,遇上這次的情況便容易山河動蕩,子承父業才是這個時代生存法則,甘源身為養父,關鍵時候也不如一個小兒頂用,哪怕這個小孩只有三五歲七八歲,只要有她的血脈。
可她若有子嗣,便得是一個完完全全屬於她自己的子嗣,這個孩子不是任何一個男子的。
這件事上和殷受絞裹在一起,自找麻煩不說,還後患無窮。
為防微杜漸,她給殷受治病也十分小心,最後那一日時間匆忙來不及,後頭也補了藥,她三日前來了月事,便說明她和殷受絕不可能有瓜葛,她身為女子,在這些事上便要格外注意了。
甘棠回得斬釘截鐵,“放心罷,沒有孩子。”
甘玉甘源皆舒了口氣,甘玉又問,“那你做什麼要和他有夫妻之實,給他佔了便宜。”
這種事沒有誰佔不佔便宜的,甘棠回道,“只是個意外,兄長無需放在心上,快去做事了。”
甘玉徹底放心下來,和甘源一道走了。
平七呈上一封信來,“是儲君送來的。”
很厚的一張布帛,說什麼她不看也能猜到一二分,十之八[九是醒來發現她吃幹抹淨丟下他跑了,惱羞成怒,諸多控訴,不是死皮賴臉要她負責,便是生氣怒罵……
這麼厚一沓,怨氣得是有多重了。
甘棠有些心不在焉,隨手拆開看了。
‘棠梨,我已派兵攻打亙、金等四方,花落誰家各憑本事,另外我知你心中皆是天下皆是子民,但目標遙遠道路艱辛,時間日久難免枯燥,棠梨你我打天下的時候,不妨順便談一談戀愛,勞逸結合,兩不耽擱。’
這真是另類的死皮賴臉了,虧他說得出口。
‘另作為你的傾慕者,順便提醒一句,眼下並不是稱帝的好時機,此事切莫操之過急。&039;
‘我父王行差踏錯一步,但買賣糧食是你同我的約定,切莫食言,兩個月後我親自來與你交涉,介時棠梨莫要因為我們歡愛過,羞澀尷尬便不出來想見了。’
論厚臉皮,這天下間殷受排第一,無人敢排第二了。
‘還有棠梨你若是不小心懷上我們的孩子,請不要傷害它,畢竟是一條小生命,是女孩長大了同你一樣聰慧漂亮,是男孩長大了同我一樣高大俊美,害了它豈不可惜。&039;
甘棠看得無話可說,在她眼裡,殷受就是一朵被老天眷顧心理強大的奇葩,閨中怨憤什麼,不存在的。
‘最後棠梨留下人照看於我,且以匕首相送,可是對我有一絲情意而不自知?無論如何,我心甚悅。’
甘棠看了最後這一句,很想回一封信給他。
惟嫖資爾,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