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終於下定決心去見安德魯教授了。她從床上爬起來, 麻木的洗漱穿衣, 甚至沒有需要賈維斯送她便離開了託尼的別墅。
她的心中有太多的疑問等著安德魯教授解釋, 如果錯過了今天, 她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次解開這些疑問的面紗。
對於安妮來說, 沒有了bau小組的聯邦總局警員都有著一張陌生的面孔,沒有了睿智的吉迪恩以及萌萌噠的瑞德小博士的聯邦總局讓她感到不安。
她找到了負責看管證物的警員並在登記表上簽了字,然後拿到了安德魯教授曾經記錄的關於安妮的生活影片。她沒有急著找臺電腦先檢視這份影片,而是對著警員提出了要見一見安德魯教授的要求。
安妮一開始以為沒有了bau小組在其中周旋, 她想要見安德魯教授的事情不會太順利, 但不知道bau小組到底曾經交代過他們什麼, 小警員爽快的就答應了安妮的要求。
由於安德裡教授的犯罪情節嚴重,他直接被關在臨時性監獄裡等待審判。小警員對著安妮帶著安撫的微笑,然後開著警車把安妮送到了目的地, 並向臨時性監獄裡的看管人員做好了交涉。
臨時性監獄由重兵把守, 他們一個個扛著槍在監獄的空地裡來回巡邏著, 可能是早上的運動時間, 很多罪犯都穿著藍色的制服在空地上活動。
她坐在車上向空場上眺望, 希望能看到安德魯教授那挺直的背影。
但是事與願違。
“以後會由他們帶你進去的。”看著安妮小臉蒼白如紙的模樣,小警員同情安撫的說道, “別害怕, 到時候他會被手銬鎖起來, 不會有攻擊性的。”
“我在這裡等你,去吧。”
安妮勉強對他微笑,下了車之後立刻由另外的看守人員帶著她走進了臨時監獄。空場上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安妮瘦小的身影上。
那些目光緊隨著安妮移動著。
甚至是充滿了惡意。
安妮瑟縮了一下脖子, 然後緊緊地跟在看守人員的身後繞過一棟棟蠖屈蝸潛的建築物,然後走進其中的一棟。
“尼爾森·安德魯就被關押在這裡。”前面的看守人員看到安妮很緊張的樣子,於是順便找了點話題和她聊,“他最近幾天的情況不太好。”
安妮心裡一緊,趕緊追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不。”看守人員回答,“他被遣送到這裡之後非常平靜,但是就是不怎麼吃東西。”
“他絕食?”
“不,就像是在計算維持生命需要多少能量一樣,他一口也不願意多吃。”看守人員笑了一聲,“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但我們需要警惕防範他的意圖,這種高智商罪犯的一舉一動都會讓我們嚴陣以待。”
他把安妮帶到了一個陰晦的走廊裡,走廊兩側都是都是由防彈玻璃隔開的一個個小格子間。
“裡面關著的都是一些攻擊性非常強的窮兇極惡的罪犯。他們都是一開始有過襲警意圖的罪犯,我們索性就不放他們出來。”看守人員解釋道,“不過不用擔心,他們不可能打碎這層堅硬的防彈玻璃跑出來。”
“安德魯教——他也是?”
“他不是。他從來沒有過暴力行為,有時我們也會把他放出來走動一下。”
安妮表示不解。
他們從走廊裡經過,罪犯們的粗俗的語言以及充滿了惡意的挑逗嘲笑讓安妮渾身不自在。
“他們總是這樣。當壓抑的情緒不能得到釋放的時候,他們就會選擇用語言來洩憤。”看守人員說道,“但是他們傷害不到你,別在意,你可以裝作聽不到。”
他們在一座牢房前停了下來,這個房間在走廊的盡頭。令安妮不解的是,他兩側的牢房都是空著的。
安德魯教授正站在玻璃的另一邊。
他和以前一樣,棕色的短發永遠都被他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金絲邊的眼鏡也同樣架在他□□的鼻樑上。
他比以前上去消瘦了很多,面色看上去和安妮一樣的慘白。身上穿著和外面罪犯同出一轍的藍色制服,身姿依然筆挺。
他正看著對面的安妮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就好像他們不是在監獄裡會面,而只是一場特殊的補課。
安妮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就在外面,你隨時可以叫我。”看守人員說道,料到安德魯教授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打得碎防彈玻璃。他對著安妮說完,並指了指安德魯教授監獄房間外牆上的一處按鈕,“這個是警報器。”
說完他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