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低眉斂目,他竟覺得那女生有幾分眼熟。卻又是叫不出名字的那種眼熟。
那撥人介紹完了,開始玩多人遊戲。
所謂多人遊戲,大多數都是幼稚的且不用動腦的遊戲,只圖個熱鬧的氛圍而已。
後來玩著玩著,大家的座位都亂了,怎麼隨意怎麼來,起鬨著罰誰喝酒,講一些高雅的段子,一笑而過,滿室浮華。
只有張修坐在原先的位置,沒有變動,悠悠然地喝著果醋冷飲。直到有人挨著他坐下來。
“張。”範初影一開口就是微醺的單音節,硬生生把他的單姓叫得宛如“寶貝”一般讓人起雞皮疙瘩…
他沒搭理,只是往旁邊挪了半米。
範初影也挪過來,彎腰,就著眼花繚亂的燈光,由下往上看他的左耳,半晌,他笑著說:“張,你又戴上耳釘了。”
張修側眸,看他,抿了唇,還是沒說話。
“但已經不是我們的那一款了……”範初影用一種微醉又失落的語氣說,爾後突然用雙手扳轉他的頭,盯著他的桃花眼問:“我們那枚耳釘呢?被你扔了嗎?”
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讓張修蹙緊了眉,他抬腳,狠狠踩了一腳範初影的鞋面。
“被我沖進下水道了。”他語氣冷冷,同時起身。
沒跟其他人說什麼,他就拿起外套往外走。
範初影端起酒杯灌了一口,也站起身跟出去了。
手腕生疼,酒氣撲面而來。
饒束用力一推,壓根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自己推的是個什麼東西,那東西就往後踉蹌了幾步。
“你他媽誰啊?”她瞪著對方看了幾秒,看清了,是個人模人樣的大男生,約莫喝了酒,醉醺醺的樣子。
“我們認識麼?喝了點酒就動手動腳,沒接受過偉大的社會主義教育是吧?需不需要我給你上上課?”她邊整理衣服,邊口齒伶俐地說。
範初影被這幾句話整懵了。
兩人站在高階私人會所的過道裡,足足對視了一分鐘。
饒束發現自己背靠著牆,腳邊還散落了一件黑色大衣,過道的燈光挺明亮的,不像是在酒吧,倒像是在大型酒店。但看兩邊的房間,又不像是酒店的房間。
範初影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試圖使自己清醒一點,“對不起,張,我剛剛……我喝醉了……”
饒束揉著手腕,沒給他好臉色,“你認錯人了。”
“什麼?”範初影徹底懵了,盯著她,一寸不差地打量著。
她也一頭霧水。雖然這種突然不知身處何處的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她強裝淡定,又看了看腳下的黑色大衣,發現自己只穿了件休閑衛衣,感覺地上那件應該是自己的大衣。
饒束彎腰撿起大衣,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範初影追上去,拉住她手臂,“張,張!難道這是你新發明的懲罰我的方式嗎?”
“這位兄臺,你到底什麼意思啊?”饒束扯開他的手,“簡直莫名其妙。”
“我怎麼莫名其妙了?明明是你……”
“範初影!”身後有另一個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饒束聽著這個聲音好生耳熟,轉頭,果然看見了葉茂。
葉茂也走過來,對她笑了笑,“束哥,好巧呀。好久不見。”
“是挺久了。”饒束抱著大衣淡淡笑。
範初影:“???”
剛剛不都在同一個包廂嗎?她倆不是才剛見過面嗎?這是上演哪一齣奇幻劇情?“束哥”又是什麼?
範初影懵逼到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