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想了想,回答他:“你覺得我是誰,我就是誰。”
張修淺笑,趴在她肩膀上遲遲不起來,“是田螺姑娘嗎?”
“或許還有其他可能呢?”她歪頭。
“是騎著小毛驢的桑丘·潘沙嗎?”
“不會吧……”
“是隱藏了名中 h 的約翰·華生嗎?”
“我根本都不知道華生的名字裡還有 h 這個字母……”
“沒關系,福爾摩斯他知道。”張修吻了吻她耳朵,又耍賴要她揹著他走。
田螺姑娘能福佑謝端一生,桑丘·潘沙能跟著堂吉柯德一起瘋癲,約翰·華生能陪著福爾摩斯出生入死。
饒束,你想做哪一個呢?
如果可以,能不能,請你,千萬,不要做田螺姑娘…
因為,我的人生與農夫謝端的人生早已相去甚遠,我註定成為不了他。
也因為,我不想接受你飄然離去的結局,哪怕餘生你都保佑我幸福安康,那也不是我要的幸福安康。
“你最近是不是變胖了呀?感覺比以前重了。”饒束被迫馱著他走向臥室,喘著氣,笑得欣慰。
“你的錯覺。”
“不可能!我感覺很準的。”她嘆了一口氣,又說:“唉,不枉我每天揪著你耳朵讓你吃飯,養胖張寶寶真不容易呀,甚有成就感。”
這句話剛說完,她就被背上的少年揪住了雙耳。
“是這樣揪著耳朵嗎?嗯?”他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冰死啦!快拿開你的手。”
張修眉眼含笑,指尖捏著她那兩個小小的白淨耳垂,問:“我是被你養胖的嗎?”
饒束揚眉,“可不是嘛。”
他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拖長尾音,婉轉悠揚。
他枕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側臉,輕聲笑,又說:“那的確挺不容易的。”
“那當然啦,”饒束得意洋洋,“田螺姑娘的本領大概也是這樣的吧,把那位農夫養得白白胖胖,然後他才有力氣幹農活。”
張修滿頭黑線,忍笑,“為何你對這個故事的印象竟是如此…簡單無深意。”
“簡單不一定就沒有深意呀,”她喘氣,哼哧哼哧,又笑,“田螺姑娘下凡來的目的也許就是讓農夫在很累很累的時候還能感到溫馨。哎,這跟我還挺像的,有沒有?”
他沒回答。
饒束執著,“我覺得真挺像的。三歲,也許,我不是你的桑丘,也不是你的華生,而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