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深圳,工作?”他挑了機率最大的一個可能。
“應該會兼個職什麼的吧,但主要是因為我姐在那兒。”
張修沒再說什麼,饒束也沒打算多聊。
她拖著行李箱轉身走,走了幾步才說:“我走啦。”
他還是沒說什麼,站在門口,直到看見她走出院子。
長指在門框上敲了幾下,張修在想,她到底在想什麼?自己又在想什麼?
想了幾分鐘,沒想明白。
他認為沒有思考的必要了。
總之他確定自己現在的感覺不太單純。這種心理反應讓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有點不爽,有點出乎意料,還他媽有點想直接抹掉饒束這個人在他生活裡存在過的痕跡。
可她本就了無痕跡,一點東西都沒留下,也沒帶走。又有什麼好抹的?
對,也許就是因為她這了無痕跡的處理方式,讓他不爽。
操,走得這麼輕松的嗎?
不是說有什麼真誠的喜歡了嗎?
不是諷刺他隨意嗎?不是諷刺他不真誠嗎?貌似她也沒好到哪裡去。
不是很照顧他的感受嗎?他的潔癖和雙手受傷她都記得那麼牢。
於是…走了?
操。
屈指輕蹭鼻尖,張修蹙著眉轉身進屋裡,反手關門。
下午時分,光線漸淡,客廳空蕩。
他想起中午時候的廚房,宛如歷經一場混戰一樣。
在客廳裡站了一會,他拿上手機,又轉身往外走。
穿過院子,出了院門。
外面顯然沒有任何拉著行李箱的身影。
張修低眸看了看地上的影子。
院門口的保安看他在這裡站著沒動,便問:“先生,你要出門嗎?”
“不是。”他皺了皺眉。
他抬腳,踩了一下自己的影子。
不夠,再踩一下。
“……”保安第一次看見他這種幼稚的舉動。
而踩完影子的張修,捧著手機,用hatsapp發了條資訊。
手機響了一聲。
坐在計程車上的饒束拿出手機,解鎖,一眼就看見了那個app上的紅色數字1。
在她的聯系人列表裡,只有張修才會用hatsapp給她發資訊吧。
饒束咬唇,笑意就他媽止不住,唇角一直往上,完了,控制不了了,不如就笑吧。
她點開對話,只看見五個字:
【回來,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