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蓮妖幻化出來的蓮藕人身上總是穿著一件蓮紋碧葉的紅裙,來往的恩客問不出蓮妖的名字就給她取了這樣一個別號。
“呦,你誰呀,你說沒有就沒有。”小廝見種藕人穿著普通的布衣就嘲笑道:“紅蓮美人是大家的,誰也不能弄了去藏起來。”
“對。”另一個小廝抱臂在胸舔舔嘴附和。
“她是我的妻子!”種藕人怒吼。
“還是我們的妻子呢。”倆小廝眼對眼的哈哈大笑。
賈璉很能理解種藕人的憤怒,但他來此不是吵架的,遂往倆小廝額頭上拍下定身符定住他們,就舉步走進了廟中。
種藕人緊跟,跑到前頭引路。
廟中牆皮剝落,窗紙殘破,屋頂塌了半邊,賈璉進入供佛的大殿就看見一個渾身沒穿衣服的男子在插半截大蓮藕……
那畫面的沖擊感實實在在的辣眼睛,而那男子卻享受的不得了。
種藕人狠狠抹一把臉,上去就給了人家一腳,“滾出去!”
賈璉頗為同情種藕人,他看見的是蓮藕,種藕人看見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哪怕那只是蓮藕替身,也足夠種藕人憤怒的了。
“你誰呀你,我先來的,我還沒完事呢,你滾出去!”沒穿衣服的公子險些被種藕人踹出心理陰影,忙忙的一邊穿褲子一邊怒斥。
“滾,再不滾我就砸死你!”種藕人撿起一塊從屋頂掉下來的瓦片惡狠狠的威脅。
他原本是個斯文書生的模樣,此刻竟有了惡霸殺人犯的兇狠。
男人見狀,好漢不吃眼前虧,撒腿就往外跑去,撂下狠話道:“你給本公子等著,本公子馬上去叫人,你別走!”
“蓮兒,我把當朝國師請來了,你快出來。”種藕人連忙拿起地上的衣裙往成年女子那麼大那麼長的蓮藕上裹。
就在這時拴在蓮藕尾部的鐵鏈“騰”的一下起火,原本成年女子那樣大的蓮藕在烈火中現出了本體,本體如山,蓮藕形態似縱橫交錯的鹿角,發出細碎忍耐的痛苦聲。
“蓮兒,蓮兒。”種藕人焦急呼喚,抬眼祈求賈璉,“國師救救我的蓮兒,求求你。”
賈璉便見那烈火從蓮妖身上燒出一縷功德金光,金光沿著鐵鏈鍍在了盤坐蓮臺的泥胎身上。
賈璉早已注意到了大殿正中的泥胎佛,眉眼的精緻度已近乎真人了。
想到種藕人說的,那入了魔的和尚就把自己封在裡面,賈璉出聲道:“強迫蓮妖作惡,你鎮壓在此以煅取功德金光,如此的修行之法,和尚,你的道已誤入歧途了。我知道你能感知到我來了,是我動手剝你出來還是你自己出來?”
“妖就是妖,生來便惡,何來的我強迫它作惡?”
泥胎驀地睜開眼,兩眼金光湛湛,佛威震震,卻帶一絲邪魔之氣。
彼時,蓮妖身上的火熄滅了,蓮妖勉強化為個女子模樣靠在種藕人身上,蒼白著一張清淨仙美的臉道:“小妖從生出靈智以來從未害過人,我們萬仙谷的妖從來只做功德不做惡,我雖因違了萬仙谷的規矩被驅逐出來嫁給了宣郎,但一直遵守著萬仙谷這條只做功德不害人的規矩,是你把我裹走鎮壓在此,不給我水喝,迫我作惡,我、我才不得已想了這樣一個不害人性命只取|jing|氣活命的法子,分明是你這和尚入了魔道,我們妖精也有好壞,我們妖精才不是生來便惡!”
泥胎冷哼,“以美|色|惑人吸取|jing|氣的法子可不是我告訴你的,還說不是生來就惡!”
蓮妖哭道:“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我一個千年的妖,你、你這和尚分明欺負人!”
“你是人嗎?”泥胎惡意的望著蓮妖。
“人有善惡,妖也是,鬼也是,在我看來,蓮妖是善,你是惡。”
泥胎冷冷看向賈璉,“你一進這廟我就察覺了,你身上的功德厚若汪洋,深不可測,不曾想你竟和這生性yin蕩的妖是一夥的,難不成你和它睡過?”
賈璉嘖了一聲,“出口成髒,心裡的惡意藏都藏不住,果真是入了魔了。既如此本國師就不和你廢話了,我來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