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怒道:“這個太監何故刺殺國師,拖出去即刻碎屍萬段!”
忠武王冷笑道:“十三哥裝的真好,難道不是你指使的嗎,你怕國師把父皇救回拆穿你的毒計,廢你帝位!”
“來人,把忠武王關入天牢!”
當下禦前侍衛就一擁而上抓捕了忠武王,將其壓制在地,臉頰緊貼地面摩擦。
“父皇啊你快醒醒吧,你最疼愛的十四要被禍害死了!”
大皇子等人冷笑,沒有一人上前求情。
還是忠信王沉冷著聲音道:“真是極好的,父皇生死未蔔,咱們兄弟間先自相殘殺。”
永安帝冷笑,“朕,忍夠了。再有大不敬者,休怪朕不念兄弟之情,皆推出午門斬殺示眾,滿門貶為庶民。”
忠孝王拱手道:“陛下,叫醒父皇還需十四出一份力,且饒他一回如何?”
大皇子也冷著臉道:“十四從小就是個混蛋,他這個性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陛下不妨等父皇醒來再行處置。”
永安帝壓抑著怒火一甩袖子,道:“退下。”
“是。”諸侍衛拱手應和,撒開了忠武王。
忠武王哼哼唧唧一番,再不敢胡言亂語,趁機作亂。
而後永安帝又道:“戴權在哪兒,這太監朕記得不錯是他的幹兒子,這老狗莫非也包藏禍心不成,即刻拿來!”
那邊廂戴權已連滾帶爬,慌慌張張的奔了過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永安帝腳下,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陛下明鑒,老奴實在不知戴富因何刺殺國師,老奴糊塗啊。”
賈璉道:“不關戴權公公的事兒,璉猜測老聖上昏迷和太後娘娘有關,怕是這戴富在服侍老聖上時動了什麼手腳。”
戴權連忙道:“近來老奴身體欠佳,貼身服侍老聖上的就是這個挨千刀下油鍋的戴富!”
永安帝蹙眉,“國師為何猜測是太後?太後一向深居簡出,從無不妥之處。”
賈璉拱手道:“其中隱情不是璉能說的,陛下一問便知。”
“賈璉,你該死。”
眾人轉頭就見一個發絲全白,一身孝服,容顏雖老卻仍然可見年輕時候美貌的老婦人走了過來。
她詮釋了什麼叫做美人在骨不在皮。
永安帝忙道:“給太後請安。”
諸王爺也急忙施禮問安。
“水懿徽那老狗若是即刻死了我才安呢。”雲長思徑直步入大明宮,見忠武王擋路,冷笑一聲,“滾開。”
“你、你這毒婦,是你害了父皇!”忠武王當即斥罵,卻在雲長思的威勢下下意識的讓開了路。
“是我害了又如何,輪不到你來指責我。”
永安帝和諸皇子都怒不可遏,隨她進了大明宮,賈璉也走了進去。
雲長思往龍椅上一坐,鳳臨天下之威盡顯。
“賈璉,你本事大呀,我就怕你壞了我的好事,所以我讓戴富殺你,若果真得手就省了我不少事兒,不曾想,你果真是個被上天庇佑的人,你的命輕易誰也拿不走,既如此,我還隱在後頭做什麼,所幸今日就挑明瞭。”
雲長思看向永安帝和諸位王爺,“你們也不必個個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我今兒既然進了這大明宮就沒想活著出去。”
永安帝恨恨看著雲長思,“太後何故謀害父皇?你雖不曾掌過後宮,不曾得寵,可父皇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你一個望門寡還能進宮做了皇後,又做太後,你心裡難道還有怨恨不成?”
雲長思冷淡的道:“我進宮就是為了報仇而來,我的夫君從來不是他水懿徽,我夫君是仁懿太子,而你的父皇就是殺害我夫君的劊子手。”
從始至終沉默著的義忠親王忽然開口道:“太後,往事已矣,再掀風浪對誰都不好,你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可想過身後的承恩公府?”
雲長思冷笑,“該愧疚的是你們這一脈才對,我和水懿徽同歸於盡之後,你們不僅不能處置承恩公府還要加倍的恩寵,要不然,怎麼對得起被水懿徽篡奪了帝位的仁懿!”
忠武王叫囂道:“什麼叫篡奪,誰做皇帝都是各憑本事,仁懿太子是我父皇的手下敗將,你這望門寡還跑出來狂吠什麼!”
雲長思忽然哈哈大笑,笑中帶淚,驀地指著躺在龍床上的天聖帝道:“若真的是各憑本事,仁懿敗了我即刻殉情,可是不是的,仁懿死的蹊蹺。義忠親王你該深有體會才對,那種鑽心蝕骨的痛苦,你曾多次自殺未遂,那般滋味究竟如何,你跟你的兄弟們說說啊。”
永安帝震驚的望向義忠親王。
義忠親王選了把椅子坐下,長長嘆息,不置一詞。
“是的,皇帝,各位王爺們,正是你們心裡想的那樣,水懿徽這老狗用同樣的方法害了自己的兄長又害了自己的親生子,你們這一代的奪位之爭算什麼,沒有一個比那老狗陰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