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嘩啦啦把玩著竹骨扇,笑眯眯的道:“都是怎麼傳說我的?”
毛人壽忙道:“說您天縱之才,術法通神,得封國師是眾望所歸等語。”
賈璉笑道:“你這話說的我都臉紅了,若真個是眾望所歸,怎麼不見佛道兩邊的人來拜見我?你們拿我當空氣真當我不知道嗎,不過是懶得和你們計較罷了,我亦不是戀權的人。你們不違律法,不做鬼魅邪祟之事我也樂得拿你們當空氣,但你既然做了害人的事兒,少不得我這個國師就要親自來處置你了。”
毛人壽一副摸不著頭腦的無辜模樣,“國師明察,本道從沒做過害人之事,都是受僱主所託行事罷了。”
“好一個受僱主所託行事,蠱惑壽山伯摔死幼女布陣求子的不是你嗎,壽山伯夫人已在我跟前把你告發了,花重金買你的項上人頭,我已是答應了。”
毛人壽慢慢收起諂媚之態,站直身軀,冷淡的看著賈璉,“摔死幼女是壽山伯做的,我可沒做,我不過是應壽山伯所求布了個風水陣罷了,壽山伯夫人要尋人報仇大可以去尋壽山伯。再者,我不過是順應了壽山伯的心罷了,他心裡早認定小女孩不詳,我不過提出了一個解決辦法,做與不做都在壽山伯自己。”
“嘖,說的自己好像多無辜似的。”賈璉眼眸一冷,雙腳踩在腳踏上,兩肘抵著大腿,一邊撕扯竹骨一邊似漫不經心的道:“可是是你放大了他心裡的慾望,如果不是你想求財,蠱惑於他,那女嬰可能不會受寵,但絕不至於被活活摔死。”
毛人壽笑道:“敢問國師,是我摔死的嗎?我何罪之有?您雖執掌宗教,但也不能濫殺無辜吧。”
“好一張巧嘴。那麼,蠱惑王世子用貴女之血,賤女之肉煉制回春丹的也是你吧。世間女子莫非和你有仇?布陣煉丹你都忘不了禍害女子,嗯?”
賈璉和毛人壽說話,像是和友人閑談一樣。
毛人壽自以為無罪,放鬆下來,隨意選了一張棠木玫瑰椅坐下就厭惡的道:“天下女人,無論貴賤都是淫娃蕩婦罷了,只配跪著服侍男人,當墊腳石,擦腳布,我用她們的血肉煉丹便是看得起她們了,國師何出此言呢?”
賈璉震動,抬眼看他。
毛人壽含笑挑眉,“我說錯了嗎?”
“你難道不是女人生的?”賈璉用看傻逼的目光看著他。
毛人壽冷下臉,十分厭惡的道:“我以被女人生下來為恥,我恨不能天生地養!”
“你極端厭惡女人,哪怕是自己的母親和妻子?”
“妻子?那個蕩婦,揹著我勾三搭四,倚門賣笑,早已被我打死了。母親?那個妓女,餵狗的下腳料罷了,呵呵。”
“你是□□生的。”賈璉剎那反應了過來肯定的道。
毛人壽面色忽變,惡狠狠的瞪著賈璉,“我已把她餵狗了,我才不是妓女生的,那個賤人,晃動著一身白花花的肉打我罵我,和男人睡覺,她讓我惡心!”
“你的妻子呢,你親眼看見她勾三搭四了嗎?”
“我親眼所見,一個男人替她把一袋子米扛到了家門口,要不是我來的及時,那對狗男女就到床上去了!”
“也許那男人只是好心幫襯,一個弱女子如何扛得起一麻袋的大米?”賈璉故意試探道。
“國師,你把女人想的太好了,我卻把女人都看透了,她們都是淫娃蕩婦,都是賤人,只配拿來當擦腳布用罷了。”
聽到這裡,賈璉忍無可忍,手持竹骨猛的在毛人壽脖子上劃了一下,登時鮮血就像溪水一樣流了出來。
毛人壽登時慘叫,張牙舞爪就要撲殺賈璉,賈璉抬腳踹在他心窩上,那狠厲的模樣直接踹出了他的心頭血。
毛人壽倒在地上,捂著心口掙紮了半響都沒爬起來。
眼見賈璉有殺他之心,毛人壽怕了,喊道:“我師父是方仙道龜仙真人,你敢殺我,方仙道必不饒你!”
“我真的好怕呀。”賈璉一腳踩下他翹起的頭顱,用腳底摩擦他的臉,冷笑道:“似你這樣的人連給我做擦腳布都不配,我勉為其難擦擦腳底吧。”
“來人啊,賈國師殺人了,來人啊,救命啊——”毛人壽面無人色,放開嗓子慘叫呼號。
聽見動靜,守殿的侍衛詢問了一聲,賈璉支應了過去,隨後道:“毛人壽,你這顆頭顱我要了。”
毛人壽大叫,“我沒殺人,你沒有證據,你是國師也不能濫殺無辜!”
“證據,會有的。”
“你找不到證據的!”
“是嗎,讓我猜猜你是怎麼殺死自己的妻子和那個好心幫你妻子扛米袋的男人的,是用了惡鬼殺人嗎,嗯?”
毛人壽臉色劇變,大聲嚷道:“惡鬼殺人也不是我殺的,你不能定我的罪,我無罪!”
“你忘了,宗教之事由我執掌,你指使邪祟鬼魅殺人,罪名由我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