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晉得寵被封了國師的賈家也沒能抗住冷麵閻王的追討,誰還敢心存僥幸,無不喪頭喪臉的籌措了銀子乖乖的往戶部送銀子。
等追回了五成欠款之後,忠孝王改了策略,不再硬碰硬,而是找了禦史在朝堂上彈劾,某某官圈地多少建府,違制!某某官又納了多少小妾,作風不正,有銀子養姬妾沒銀子還債,還哭窮,欺君罔上,該殺!某某官借親戚之名在老家大肆屯田蓄養青壯佃戶上萬,你想造反嗎?誅九族!
頓時,那些沒有足夠現銀卻又不甘心賣宅子賣地的都嚇哭了,對忠孝王又恨又懼,紛紛賣地賣田賣小妾籌銀子。
如此又得了三成,還剩下兩成就是破落了的勳貴武將們了,這些人是真的沒錢,同時在軍中還都有影響力,逼急了肯定出事,可要是不讓他們還,那些已經還了銀子的肯定會不依不饒,忠孝王進退兩難,末了倒想出了分期還款的主意,不管你每月往戶部還多少銀子,總之是在還的,這就行了。
忠孝王這差事完美落幕,既得了永安帝的賞也得了天聖帝的誇贊,兩帝聖寵,風頭一時無兩,賈璉這個新封國師的風頭倒是被蓋過去了。
佛道兩邊都不理他,他這個國師就顯得單薄了。
可賈璉更不在乎,只要見聖不跪他就滿意了。
又過了一日,賈薔領著人把梅花雪綁了來,薛蟠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頭,馮淵看起來倒像是心願已了的樣子。
卻原來,這個梅花雪不是個兔爺,他真正喜歡的是女人,和男人虛情假意不過是為了銀子,薛蟠馮淵跟蹤他到了他的家,就見他家裡不僅有嬌妻美妾還有一雙兒女,將將幾個月大。
馮淵見狀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痴情錯付,眼瞎心盲怨不得任何人,竟還替情奴說情讓薛蟠放他一馬,薛蟠是個只看臉的,張著嘴想答應,還是賈薔機敏替薛蟠拒絕了。
賈薔道:“你身上還是屎呢就開始同情別人了,這囚囊操的逼玩意值得同情嗎,你放他一馬,誰放你一馬,我都聽璉叔說了,金陵知府那個賈雨村狠不是玩意,別看他現在是你舅舅王子騰的好狗,說不得哪天就拿著你這件把柄反咬一口呢,聽我的,盡快請璉叔託官府的人壓著他去金陵,洗清嫌疑,清清楚楚了結案子才是正經。”
薛蟠聽了這才作罷。
逼供之下,情奴說出了自己作案之後流竄到京城的過程。
原來那夜他殺馮淵的時候被馮淵的老家人聽見了,他一不做二不休把老家人也殺了,隨後用麻袋把屍體一裝又密密實實塞滿了幹柴偽裝了一番,帶著馮淵的銀子揹著屍體就逃竄出了城,然後胡亂找了條河,往麻袋裡裝了幾塊大石頭就把老家人沉了下去。
拿著馮淵的這筆銀子他娶了妻過起正常男人的小日子來,但他實不是個勤儉節約的人,很快銀子就花的差不多了,他一點不急,帶著妻子就來了京城,仗著自己嬌媚的臉和身段就精挑細選了半死不活的吉祥戲班投奔,並給自己取了藝名梅花雪唱花旦,他的唱腔是極好的,憑《白蛇記》一躍成為京中有名的花旦之一,吉祥戲班也因他而成為了一等戲班,隨後他就開始重操舊業從男人那裡摟銀子。
這一次他來榮國府一眼就相中了賈璉,他自己說,一見了賈璉他的心就狂跳起來,那是從未有過的悸動,他愛上賈璉了,他愛上了一個男人,連他自己都不信。
賈璉:“……”我他孃的還能說什麼。
賈璉沒理他,直接問薛蟠,“你還記得賈雨村當時是怎麼給你判的案子嗎?”
薛蟠就道:“賈雨村當時把我叫了過去,暗示我說,知道馮淵是我打死的,但我舅舅給他去了信,他會幫我擺平此事讓我放心,把殺人兇手定成了那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老家人。”
賈璉笑道:“真好,他賣了王子騰一個人情,順便握住了王子騰的把柄。你是不是也感激他?”
薛蟠一臉懵還沒反應過來呢。
賈薔看不慣他那個蠢樣兒就翻著白眼道:“馮淵真是你打死的嗎?顯然不是,賈雨村卻給你下了定語,馮淵就是你打死的,假惺惺把罪名扣在了那個老家人身上,若有一日他反咬一口,這件事狠能做文章。”
“我操他祖宗!”薛蟠大怒。
賈璉笑道:“行了,情奴既已落網就能洗清你的嫌疑了。明兒我請魏文羨喝酒,讓他派兩個人給你,你跟他們一塊去金陵一趟了結此事。”
“哦。”薛蟠喪氣的垂頭。
“薛大傻子,我心願已了,要走了。”馮淵這時開口道。
薛蟠瞅了馮淵一眼,撇開臉故作煩惱,“日日揹著你累死了,你早該滾蛋了。”
馮淵笑了笑,最後看了一眼被打暈的情奴深深嘆了口氣。
馮淵是一個普通的鬼,心願一了會自動去往鬼門關,因此很快他的魂體就消散了。
而薛蟠怔怔然望著那空了的地方悵然若失。
賈璉用扇子敲敲他的頭,“長點記性吧,真想做個大傻子不成。”
完了薛蟠的事兒,接著就開始弄元春省親的事兒,賈璉也想建大觀園,美好的東西誰不喜歡,再者說他也想給家裡的姑娘們弄個無憂無慮的樂園出來,哪怕是為了芃姐兒呢。
於是就在國師府門口豎起了一個看相算命,伏魔驅鬼的牌子來。
他決定了,姜太公釣肥羊,願者上鈎。
哦,他這可是奉旨辦差,沒見聖旨上寫了嗎,伏魔驅邪是他的本職。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