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這邊的賞花宴金烏西墜時便散了, 男人那邊卻一直持續到弦月當空還沒散幹淨。
別的賈姓子弟吃酒吃菜不過是為了劃拳助興,或是搓麻將搓的肚子餓了才吃些, 賈瑞卻不是, 都知道他被賈代儒管的嚴兜裡從來沒有幾個錢所以年輕一輩的打牌也都不叫他, 他一味兒的坐在角落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恨不能吃一頓管到下一頓。
茄鯗雖做起來費事, 卻是極美味的,他來的晚了見盤子裡只剩半個別人咬了一口的他也擷了吃進嘴裡, 賈薔賈芹賈菖賈菱四個人窩在旁邊桌子上鬥地主看見了都交頭接耳的笑話他,他看見了羞的滿臉通紅,背過身去又吃喝的起勁。
賈薔正對著賈瑞,見狀就笑道:“瑞大叔, 我記得不錯你家也有良田千畝, 六叔祖每月都能從家塾裡領到米麵和銀子,何至於虧得你這樣,沒見過好東西似的。”
“家裡有錢長毛了也不給我花用, 更不許我喝酒,吃的上頭更不許奢侈,說什麼勤儉持家為要,一味兒的逼迫我讀書上進, 我可不就是沒見過好東西嗎,你們也都不是東西, 這茄鯗也不說給我留個整的。”賈瑞沒好氣的嘟囔。
賈芹笑道:“聽你這樣說真個可憐了。”
賈菖賈菱指著賈瑞嘰嘰咕咕笑起來。
賈瑞是讀書人,終究要臉面, 一抹嘴起身,哼了一聲,甩袖子走了。
夜晚的夾道子漆黑一片,只有抬頭時才能看見一點月光,賈瑞喝了酒渾身暖融融的被涼風一吹就打了個噴嚏。
“阿嚏!”
“誰在那裡?”賈瑞聽見另外一個人的噴嚏聲嚇了一跳往前頭一看就見一個窈窕的人影靠在不遠處的牆上。
“瑞大爺連我也不認得了,白日裡咱們才說過話呢。”
賈瑞細細一品這風騷的語調可不是王熙鳳的聲音嗎,頓時他心裡就湧上一股邪火來,忙忙的走上前去距離小半步遠站定,細細打量模糊看見個發髻的輪廓便斷定果真是鳳姐。
“嫂子在這裡等什麼人嗎?”賈瑞舔舔嘴唇急急的詢問。
“白日裡我見你看我那個形容還當你是個明白人,誰知你竟是個糊塗蟲,如此我倒沒趣,罷了。”
賈瑞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一個手腕子,誰知抓了一手毛絨絨的,他心裡卻一點沒起疑反緊緊抓在手心裡摩挲,“晚上風涼嫂子戴了兔毛暖套出來的嗎?”
“你個沒心肝的,一點不知人家在這裡等了你多久,天香樓上有仙女絆你的腳嗎?”
說著話就把手抽了回去。
賈瑞涎著臉越發湊到了人家嘴底下,見人家不反抗他便悄悄摟住了那纖纖細細一握就要斷似的腰肢,“在瑞心裡只有嫂子才是仙女,嫂子便是那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漢武帝的李夫人。”
說著話賈瑞就開始在人家身上蹭,滿臉的慾望享受。
“我是李夫人你莫不成就是漢武帝了?”
賈瑞大喜,越發摟緊,“嫂子,好嫂子,我受不了了,給我吧。”
“我早想了,誰知你說個沒完。”
“嫂子,你就是我的活菩薩!”賈瑞急忙解腰帶,把褲子一脫就搖擺起來。
“誰在那裡?!”
正在這時傳來賈薔的喝聲,賈瑞嚇的打了個冷顫,那玩意也一下軟了。
賈薔提著燈籠走近一看,見了賈瑞的模樣頓時大笑,和身後的賈菖賈菱道:“瑞大叔在這裡褻玩自己呢。”
賈菖賈菱藉著燈籠的光一看賈瑞的屁股蛋還露在外頭呢頓時哈哈笑起來。
賈瑞羞的不行,左右尋找王熙鳳不見蹤影,只以為她聽見動靜躲了,他提上褲子推開賈薔他們撒腿就跑。
這事能讓人上癮似的,自打賈瑞嘗到了甜頭,每有機會他就來夾道子裡等王熙鳳,王熙鳳彷彿也日日盼望著他,知他的心似的,每次兩人都能弄上一回,不肖半個月他便削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