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廝鳥,討打…”
……
聽著周圍汙言穢語,韓束的臉黑的快要滴出水了。
想起父親的叮囑,遇事最忌慌亂。隨即,他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沉聲大喊道:
“四年前,春日,有賊道丘處機,二次夜闖軍營,打死打傷我軍士百餘人,致使前都指揮使段天德失蹤,至今了無音訊。新任都指揮使陳大人嚴令,以後凡事有江湖中人靠近軍營,立即射殺,不必上告。
諸位同袍可還記得?”
周圍人聽的這裡,皆面面相覷。
四年前的軍令了,誰還記得?估計指揮使大人自己都忘了!
韓束見周圍人都被自己鎮住,眼中閃過一抹欣喜,轉頭對著呂康安,嚴肅的道:“軍營不會冤枉好人,一會兒我據情稟告,待上面大人查探清楚,自然會還你清白。”
呂康安不禁翻了個白眼,這話誰信誰是傻子,進了軍營,嚴刑拷打之下,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就是來找個人,沒必要勞煩上面的大人吧。”呂康安想跟他講道理。因為他真不是什麼江湖大俠,他是一個修仙之人。
韓束正色道:“如果沒貓膩,你怕什麼呢?”
說罷,根本不給呂康安反應的機會,對著手下士卒一揮手道:“去,繳了他的械,押回軍營,聽後處置。”
“——遵命!”
士卒們齊聲答應。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配合的堵住去路。都是一個馬勺吃飯的弟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不管韓束怎麼想,反正大家都當他是想趁機撈一筆了。畢竟這漢子都說了只是個鏢師,不是那些動輒殺人的江湖俠客。而且騎著好馬,看起來十分有錢。
呂康安氣的肝疼,大怒道:“還有沒有王法!”
韓束冷冽道:“在這裡,軍令就是王法。”
人群中有人喊道:“你只要把馬留下,就放你走。”
話音一落,引起一片鬨笑聲。
欺人太甚!呂康安怒極。
真當他不敢殺人?
他退後一步緊挨著棗紅馬,面上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手卻裝作不經意的搭在刀柄上。
餘光打量著四周,默默算計著暴起殺人後,該往那個方向跑。
至於這個叫韓束的,等逃出去,一定殺了他全家。
士卒們配合十分有章法,並沒有一窩蜂的湧上來。而是聽著什長口令,先手持長槍圍成一個大圈,把呂康安匡裡面,之後,才走出兩名身強體壯的,準備拿人。
“不要抵抗,否則哼哼……”兩名壯漢嬉笑著慢慢靠近。
“我是冤枉的…”
想讓自己束手就擒,姥姥!呂康安眼中殺意蹦現,手緊緊握住刀柄,只待這倆壯漢再靠近一些。
“噠噠噠…”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突然傳來。
眾人皆是一愣。有人高呼:“是陳指揮使和觀察使大人的親衛隊。”
人群一下子嘈雜起來,兩名壯漢停下腳步,遲疑地看向韓束,不知該不該繼續抓人。
韓束那還顧得上他們,見一隊騎兵從教場疾馳直奔營門口而來。他登時心裡一慌,努力趕忙驅趕人群,想讓兩位大人先透過再說。
可是人群那是那麼好驅散的,為了看熱鬧,連旁邊酒肆、飯館的客人都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