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華寺依山而建,屋舍儼然,香火鼎盛。
雖然趙宋皇室比較尊崇道教,上行下效之下,搞得現在上流社普遍通道,但佛教能一直屹立不倒也不是吃素的,人家另闢蹊徑,開始大力發展群眾路線。
不信佛?就問你死後下地獄抽皮撥筋下油鍋,你怕不怕!
……
今日天氣好,來上香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
呂康安到了之後,在寺外仔細觀察一陣,然後裝作香客,跟著人群進了寺廟,對金光燦燦的佛祖磕了倆頭,往功德箱塞了一枚銅錢,就晃悠著往寺廟後面走。
法華寺僧眾二十餘人,只有主持焦木和尚也叫枯木大師)會武功,其餘僧眾皆是普通僧人,現在都聚在前殿招待香客。
呂康安穿房過屋,一直走到和尚們起居院子前。
才被一個掃地的小和尚攔下。
小和尚八九歲的年紀,剃著光頭,放下掃把像模像樣的施了一個佛禮:
“施主,此地禁止外人進入,你要是想上香請去前殿。”
“我啊,我不上香,我找你…”
呂康安說著,抬手就往小和尚嘴裡塞了一塊大白兔。
小和尚被他突兀的舉動嚇了一跳,剛要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奶糖的奶香氣已經溢滿整個口腔,他立馬閉上了嘴,眼睛也變得亮晶晶的,這是什麼糖怎麼這麼好吃?
法華寺雖然頗有田產,每日收到的香油錢也非常可觀,但焦木和尚卻是個苦行僧,錢多了就攢起來,計劃以後給佛像多刷幾層金漆,寺裡的僧眾平日裡只能混個溫飽。
想吃點好的素菜,對不起,沒有。
再囉嗦就是對佛祖不敬。
小和尚年紀小又甚少吃糖,這種帶著奶味的糖塊更是聽都沒聽過。被奶糖俘獲後,手裡又被塞了幾塊剝去包裝紙的大白兔。小和尚頓時對呂康安親近起來,覺得他是個少見的大好人。
呂康安摸摸小和尚圓溜溜的腦袋。
左右觀察,見四下無人,然後拉著他走到隱蔽處。東拉西扯一番,就問起最近有沒有一個叫段天德的來找焦木和尚投親。
小和尚吸溜著奶糖,說道:“有,現在就住在寺廟裡,他還帶來一個手下呢,他對手下很不好,捆著人家的雙手,嘴巴也給塞住了,不讓人家說話,只要走的慢了,上前就是一巴掌……”
呂康安眼睛一亮,又問道:“那個手下,是不是又矮又瘦?”
小和尚想了想,點點頭,又道:“你是來找段天德嘛?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那段天德雖說是主持的俗家侄子,但長的很兇,看著就不像個好人。”
呂康安笑道:“行,我聽小師傅的,不找他了。”
他這麼識勸,到把小和尚整不會了。
小和尚眼睛眨啊眨,撓撓光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就是那麼一說,你要是真有急事,我馬上帶你去。”
“沒急事,就是段天德路過我們村的時候,偷了村裡的一隻雞,我本來打算找他賠償的,現在聽小師傅你這麼一說,還是算了吧,畢竟那種惡人咱們惹不起。”
呂康安又瞎忽悠一通,又給小和尚幾塊奶糖,告辭離去。
小和尚很不捨,等他背影消失,才沒精打采地拿起掃把,繼續掃地。
……
一間僧舍內。
段天德轉了幾圈,對著穿著兵丁服飾的李萍,狠狠踹了幾腳,依然煩躁不安。
心說,自己不過是去牛家村剿了兩個反賊,礙著道觀什麼事了,自己都躲到寺廟來了,丘處機那個牛鼻子然追殺不止!
越想越氣,
段天德又踹了李萍幾腳,才氣呼呼的開門出去了。
李萍被綁著雙手雙腳,蜷縮在地上。
聽到腳步遠去,
她手輕輕摸著腰間的匕首,暗暗祈禱:嘯哥啊嘯哥,如果你在天有靈,一定保佑我手刃仇人,稍後咱們就能在下面團聚了。
這一路上,任段天德再怎麼拳打腳踢,她大聲哭叫,掙扎抓撓,但一點也沒暴露腰間的兇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