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瀚陰沉著臉,茫然走在街上。
曬暖的老頭老太太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來到村中心十字路口。
左右看看,天大地大,他一時竟不知道往哪走,徑直站在原地發起呆來。
………
“小王半仙這是怎麼了?”
“那誰知道,沒準又發病了。”
王永瀚揹負著手,仰頭望天,站在十字路中間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路過的村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村裡沒有秘密,王進城在家大聲嚷嚷兒子王永瀚是妖怪的事,在王張村傳的老少皆知。
大家對此半信半疑。
除了老頭老太太,村裡其他人皆拿王永瀚當缺心眼兒看。妖怪來無影去無蹤,沒事還喜歡吃個人,就王永瀚這樣的,人傻不愣登的,哪個能信他是妖怪?
“都散了吧。”
呂康安一來,就見到路邊幾個好事的老孃們指著王永瀚嘻嘻哈哈的扯閒篇,他一臉怪異的擺擺手攆走她們。半個小時了,熱鬧也瞧夠了,給書記面子,幾個婦女起身拍拍屁股的土,三三兩兩的散去。
“教主,你這是幹啥呢?”呂康安走到路中間問道。
王永瀚回神,看向呂康安,不自覺的勾起嘴角笑起來,心裡暗道:幸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還有一個“異類”陪著自己。
呂康安被他笑的頭皮發麻,趕緊把他拉到路邊,避開老頭老太太的視線。
“教主,你沒事吧?”呂康安有些忐忑不安,這孩子不會真傻了吧?
“無事。”
王永瀚笑道:“我已和這具身體的生父水火不容,副教主,你幫本教主參謀一二,我該如何自立求生。”
水火不容?
自立求生?
不就是和王進城鬧掰了,在家待不下去了,想自己賺錢養活自己唄,說的這個文雅費勁。
呂康安皺眉思索良久。也沒找到合適的王永瀚的工作。現在雖然沒有童工違法一說,但是商業不發達,一大票成年漢子都在苦惱找不到工作,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想掙錢何其困難。
除了撿破爛,他想不出別的。
撿破爛髒亂差,這傢伙不一定幹。
至於自己的燒雞工廠,他從來沒考慮過讓這傢伙去。
“要不我出面揍王進城一頓……”
“不用,我和他絕無一絲緩和的餘地。”
王永瀚說的斬釘截鐵,侮辱自己,看他是生身父親,可以不計較,但是出言無狀,褻瀆恩師,不可原諒。
“那要不你去鎮上擺攤算卦?只要開啟知名度,那個也挺掙錢的。”呂康安道。
“可以試試…”
王永瀚覺得擺攤算命可行。
以前給村裡人算卦看風水,他都是免費,現在他身不由己,需要自立自強,收取一些錢財保證溫飽,倒也不算沾染銅臭。
“生計解決了,本教主還需要一處安身之處。”王永瀚不急不躁道:“我記得你的養雞場有一間房子,收拾出來,本教主以後就住那裡了。”